“之前姨娘不是說父親怎麼都不理會姨娘了嗎?不知姨娘究竟用了什麼法子,不如也教教我?”
劉氏一開始還以為蕭阮是在和自己開玩笑,但見蕭阮神色如常,愣了片刻,瞬間恍然大悟:“恂兒對你是一心一意,絕不會像老爺與我一樣,你就放心吧!”
“姨娘,我身邊也沒有什麼說話的人,你就和我說說吧!或者你給我說說父親最近有什麼反常也好啊!”
“這……”
劉氏閃過疑惑,但見蕭阮一點也不是開玩笑。猶豫了片刻,便點了點頭,當真說起蕭鳴最近的一些反常行為。
“老爺病好之後,一開始還好,可不知為何,突然便不願見任何人,也不與我說一句話,所以我才會……”
麵上飛快地閃過一抹尷尬,劉氏顯然是又想起了自己當初做的糊塗事:“現在老爺已經好多了,但我也確實沒有做什麼。”
“姨娘說,‘好多了’是什麼意思?”
蕭阮想要從劉氏口裏探聽出來更多關於霍鳴的事情,不覺故意假裝聽不懂她說的話。
“就是,就是他現在依然時常發呆,想著外麵的人,但總歸是不再天天往外跑,也……晚上也睡在我房裏……”
說到最後,劉氏一張臉已經像是熟透的大蝦,極為尷尬。而蕭阮思索了片刻,忽而看向裏麵的房間。
“往常這個時候父親都在休息,我本來還想找他問些事情,還是改日再問吧。”
“老爺他沒有休息,這段時間他也不知怎麼就多了練字的愛好,這會兒正在書房寫字呢。”
劉氏當真以為蕭阮也有什麼事想要問問霍鳴,極是熱情的指著書房方向,要帶蕭阮過去,而蕭阮卻隻聽到了她說霍鳴練字一事。
“姨娘知道父親是什麼時候喜歡上練字的嗎?”
“這個我倒是沒有注意,好像是……對了,就是他病好之後沒多久。”
聞言,蕭阮眸光一閃,緩緩道:“練字時最需要靜心,我便更不能前去打擾了,下次還有機會。”
蕭阮趕回荷香院時,霍恂還沒有回來,她靜靜地在桌前坐了許久,連竹筠為她倒的茶水冷了也不知道。
手指在鏤空的手暖爐上停留了許久,她忽然皺起眉頭:“拿紙筆!”
竹筠未曾跟著蕭阮出去,但總覺得今日的蕭阮與平日裏的不一樣,聽得她要找紙筆,連忙應了一聲為她端來筆墨紙硯。
“立刻叫人將這個送到淮王府,記住一定要確保交到淮王手裏,另外不得告訴任何人。”
蕭阮隻寫了幾個字正要交給竹筠去辦,忽然又猶豫的收回了書,直接將書信交給厲雲。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將信送到。”厲雲神色凝重地接過書信,轉身走出房門。
翌日午後,霍恂前腳出了侯府,蕭阮後腳便帶著厲雲離開。
“夫人,我們這麼做好嗎?若是侯爺知道……”
兩人出了侯府,厲雲瞧著遠處還沒有走遠的霍恂,終是有些擔心。
前麵霍恂的身影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在拐角處,蕭阮立刻從牆角的藏身處出來,斜了一眼身側的厲雲,聲音變得有些低沉:。
“你既是我的侍女,那就隻聽我的號令行事即可。”
短短的一句話,厲雲神色一凜,立刻跟了上來不再多言。
食味居裏的客人依舊來往不絕,蕭阮剛一走近,店小二便圍了上來。
“錦繡廳可有人前來?”
店小二連忙笑道:“原來小姐便是定了錦繡廳之人,你的朋友還並沒有前來。”
聞言,蕭阮眉頭一皺,回頭看了一眼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再沒有說一句話,直接便隨著店小二去了三樓的錦繡廳。
錦繡廳隻是一個小包廂,因著南麵有窗,房內光線頗為亮堂。
店小二留下茶壺便退了出去,蕭阮在窗前站了良久,見街上並沒有出現自己想要等的人,心裏忽然有了一絲焦慮。
她把陸涵睿與朱茜說的話串聯到一起,想了許久,本想把自己的猜測告訴霍恂,可這幾日霍恂卻明顯像是在躲著她。
一提起趙衍,不管蕭阮說什麼,霍恂都故意佯裝聽不懂,再之後便經常不在府裏,一整天都不回府。
雖然蕭阮不知道霍恂去了哪裏,但卻能感覺到對方在躲自己。
無奈之下,蕭阮隻得給趙衍寫了一封信,想要約他見上一麵,將話說開,免得處處受趙衍威脅。
不過,桌上的茶壺已經是第三次添茶,趙衍卻依舊沒有出現,莫非是要放她鴿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