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阮等得著急,外麵忽然響起一陣腳步聲,她神情一凝,立刻看向厲雲。
厲雲衝她點點頭,朝門口處出去。
本以為是趙衍終於來赴約,然而厲雲將房門打開之後,進來的卻是手裏端著果盤的店小二。
“客官,你們等的人還沒有來嗎?我怕你們等的無聊,給您送來些零嘴解解悶兒!”
那店小二一臉堆笑的朝裏麵看了一眼,將東西交給厲雲便離開。
“我讓你送的信可有傳到那人手裏?”
厲雲連忙解釋:“夫人,奴婢確實把信交到了淮王的隨從手裏,也親眼看見那人將信送給淮王。”
眼睛裏劃過一道失望,蕭阮起身走到窗前,天邊的太陽被幾團雲彩遮映,斜斜的掛在半空裏,恍然意識到自己竟然已經在食味居等了一個時辰。
而一個時辰的時間,趙衍都沒有露麵,分明是故意不想見她,
驟然眯起眼睛,蕭阮的眸光裏閃過一抹凝色:“我們走罷。”
街上人來人往,蕭阮的馬車很快便彙入人流,而食味居三樓的某一個窗口處,趙衍正占看著蕭阮離開的馬車,默不作聲。
“王爺,您今天都已經來了,為何不肯赴約呢?”
對麵的人麵有疑惑,如果蕭阮在場一定能認出,此人正是方才與她送零嘴的店小二。
趙衍抬起眼皮,掃了一眼店小二對著笑容的臉,嘴裏發出一聲冷哼:“本王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過問?”
周身的氣氛猛然一冷,那店小二頓時冷汗涔涔,連忙抽打自己的耳光尷尬賠笑,而趙衍卻看也不看,直接邁步離開。
蕭阮回到侯府發現霍恂沒有回來,立刻讓竹筠去打聽他的蹤跡,不過時竹筠便趕回來彙報。
“小姐,門房的人說了,將軍今日早朝之後一直沒有回來,想來應當是去了軍營。”
聞言,蕭阮心間頓時一股失落。
她被趙衍放了鴿子,一路上左思右想覺得心頭有一陣暗火。
若非霍恂不肯與她說實話,她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的找人詢問。
明明之前趙衍還想要以此威脅她,如今他主動相約趙衍卻不肯見麵。極有可能也是在變相說明現在的情況已經到了更為嚴重的地步——她已經沒有資格和對方談條件。
“你立刻派人去軍營把將軍請回來,就說我有急事。”
蕭阮的聲音帶著幾絲急促,連翹注意到事情的不尋常,立刻出去安排。
房間裏很快恢複安靜,蕭阮看著眼前她寫在宣紙上的一串人名,眸色微沉。
她結合朱茜和陸涵睿的話,將十年前發生的事情大略的整理出來,把幾個人的名字反複思量之後,不覺拿毛筆將皇後與霍鳴的名字勾了起來。
蕭阮總覺得趙衍用來威脅霍恂的事情極有可能與十年前的事情有關,隻是十年前的那些人,如今已經隻剩下皇後與霍鳴。
而依照劉氏所言,霍鳴最近一段時間行為頗有些異常,她隱隱約約猜到一個模模糊糊的答案,但具體卻猜不出具體會是什麼。
如今她隻想盡快讓霍恂和自己說個清楚。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房間裏的光線越來越暗。蕭阮從自己的思緒裏走出來,這才發現時間已經到了酉時,而霍恂依舊沒有回來。
緩步走到門口,蕭阮正要叫人再去尋找一下霍恂的消息,忽然看見連翹一臉急色的跑了過來。
“小姐不好了,將軍在軍營裏與人打起來了!”
“你說什麼!”
蕭阮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而連翹喘了幾口氣,重重的點了點頭:“小姐是真的,奴婢親自去軍營尋找將軍,在軍營門口處聽說將軍與幾個紈絝子弟打了起來。這事還驚動了太子,恐怕一時半刻,將軍也不能回來了。”
“你可知他們為何打起來?”
“這個奴婢就不清楚了,軍營此時戒備森嚴,不準任何人進入。奴婢也沒有見到厲岩,也不知道王爺可有受傷。”
聞言,蕭阮眉頭緊鎖,如果說是從前,她可能會認為霍恂生性殘忍與人打架十分尋常。但如今,她早就看出霍恂絕不會是那種隻會動用拳頭而不會動腦子的人。
倘若他出手打人,必定是有十足的理由。
“你再去叫人打探消息,務必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何事。將軍又可有受傷,條件允許的話,一定要把將軍請回來!”
蕭阮的聲音帶著幾分強硬,連翹點了點頭,慌忙又退了出去。
是夜,蕭阮已經沒有心情用膳,潦草的吃了幾口便要親自厲雲親自前往軍營。
“小姐,這天寒地凍的,您身子又不方便,還是再等一等,或許一會兒將軍就回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