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將軍,不若把公主放了,有了今日的教訓,她以後必然不會再對阮兒動手。”
就在此時,端木瑤忽然聽得前方響起一道男聲,抬頭望去,突然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那個被他狠狠甩了一鞭的男人竟然停下來為她求情。
“對對,還是蕭大人明理,我向你們保證,從今往後阿瑤絕不會再對蕭阮做出任何不利的事情!”
端木浩有心說和,聽到蕭仲恒的聲音,立刻從揚起手中折扇撥開身前對著他們的長矛朝霍恂走過來,滿臉堆笑地看向蕭仲恒又是一折拱手:“蕭大人,您大人大量,本殿代舍妹向你道歉。”
“大哥你不要……”
有了今日的經曆端木瑤已經對霍恂已經徹底死了心,見端木浩向中恒道歉,立刻想起對方方才羞辱自己的事。
端木瑤憤憤然正欲出聲阻攔,卻聽到了一句讓她難以置信的話。
“霍將軍,公主來我大晉本就是為了和親,既然她相中於你,自然會對阮兒耿耿於懷。絕非是壞心腸,不如借此機會將話說清楚,也免得事情鬧大……”
蕭仲恒說這些話的目的其實是不想將此事擴大影響兩國和親的大事,但他那句“絕非壞心腸”卻被端木搖聽在了耳朵裏。
目光詫異的看著對方還帶著血跡的右臉,端木搖幾乎不敢相信,剛才那些話是從這人口中說出。
她剛才可是讓他見了血,這人卻說自己並不是壞心腸,這世間竟真有如此胸懷寬廣的君子?
眸光閃了閃,端木瑤已經聽不清霍恂又說了些什麼,隻是將視線投到蕭仲恒身上,第一次認認真真的打量起這人。
這人穿著正五品官服,麵目和善,充滿了書生之氣,但細細看去,那人溫和的眼睛裏卻卻透露出一股堅定之色。
不同於北薑國那些身形魁梧的勇士,這人明明身上一副文弱之氣,此時卻偏偏叫端木瑤看出幾分猶如青鬆翠竹一般的挺拔堅韌。
“……那就請皇子殿下好好約束令妹,若是她再敢對本將夫人不利,我絕不會輕饒!”
恍惚間聽得霍恂冷冽的聲音傳來,端木瑤再看向霍恂的時候,不覺皺了皺眉頭。自己本就是從北薑慕名而來,當初在大殿上初見時,便也覺得他哪裏都好。可如今,眼前這人怎麼看都沒有再讓自己心動的感覺。
“切!我若是再想嫁你這個再三要教訓我的人,我就是個傻子!”
端木浩聽得身邊人嘴裏嘟噥了一聲,擔心剛剛緩和的氣氛再次變得僵硬,清咳了兩聲,立即轉移話題。
“聽聞將軍父親身體不適,不知現在情形如何?”
眼前幾人臉色皆不是太好,端木浩立刻又接道:“霍將軍,本殿確實沒有任何惡意,不過是覺得傳言裏說的妖胎之事極為蹊蹺,所以才想來看看可有能夠幫得上忙的地方。”
端木浩言辭懇切,霍恂一時間竟不能反駁,隻得帶著端木浩與端木瑤兩人一起去了福安居。
劉氏被蕭阮一番警告之後,再沒有來這裏哭泣,此時的福安居裏麵一片安靜,隻有小丫鬟在房間裏裏守著霍鳴。
林天祈拿過藥箱先為蕭阮與蕭仲恒兩人療傷,霍恂則帶著端木浩與端木瑤去看望床上平躺著的霍鳴。
“當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本殿實在難以相信令尊的病會是因為夫人肚裏的孩子。”
端木浩回頭看了一眼正被林天其上藥的蕭阮眼睛裏閃過一抹憐惜。
這床上的霍鳴一臉死氣,若不是知道霍恂沒有說謊,他定要以為這上麵是個新死的死人。
如果一個月內,霍鳴沒有被救活,蕭阮必然會成為眾所矢之的妖女,她肚裏的孩子也是保不住。
突然之間,端木浩忽然有些理解霍恂對自己妹妹不喜。
妻子肚裏懷了孩子本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可到了他這裏卻卻要被逼迫著打掉。
而端木瑤還在這時處處尋找蕭阮的麻煩,與逼迫蕭阮打掉孩子的人實在沒有什麼區別,甚至說得上是雪上加霜。
“我怎麼覺得這位霍大人根本就隻是睡著了,等時間到了自然會清醒過來呢?”
林天祈給蕭阮與蕭仲恒上了藥,走過來正要給霍鳴把脈,忽然聽到端木瑤困惑的聲音,忍不住點了點頭。
“霍大人等病確實像是一直昏睡不醒,我在做的也隻是在想辦法將他叫醒。”
與往常一樣,霍鳴脈搏全無,林天祈的頭緊緊的皺在一起,立刻起身提筆寫藥方。
注意到林天祈的神情,蕭阮和霍恂麵上擔憂之色越發凝重,房間裏的氣息也如同是突然凍住,連呼吸都有些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