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
一聽得蕭阮說太子纏著皇帝非要迎娶北薑國公主,陸蘅的臉色立刻一青。重重的拍了一下身邊的軟塌,憤憤道:“若是他真的敢娶北薑國公主,我定要鬧得他們二人成不了親!”
“正是這個理兒,你等太子真的做出了違背諾言之事再發作也不遲。為何現在就懷疑否定他?若是有人天天說你和其他男子要成親,太子總是跑來找你吃飛醋,你可受得了?”
“我……”
陸蘅剛想說自己受不了,忽然看見蕭阮正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己,頓時閉緊了嘴巴。
好像確實是這樣,太子現在對她處處關心,無微不至。那北薑國公主的影子還沒有到,自己倒是先亂了分寸,難怪被人恥笑。
“罷了罷了,我聽你的便是。”
想通了前因後果,陸蘅的眼睛裏瞬間恢複清明,但心裏依舊對那和親的公主耿耿於懷。
“大哥說北薑國公主十日後就會進京,到時你同我一道前去瞧瞧可好?”
陸蘅嘴裏說的前去瞧瞧便是偷偷的溜出府,去北薑公主入宮的必經路上等著。
似乎是擔心蕭阮不會和她一起去,陸蘅又急急道:“你放心,那日我一定會早早的包好房間,我們隻在視線開闊的樓上瞧瞧便好,我保證絕不讓任何人衝撞你。”
蕭阮本不想答應,但最近這位前來和親的北薑公主的大名不時傳進她的耳朵裏。蕭阮不覺便對她有了幾分興趣,又見陸蘅這般著急,便當真答應下來。
時間過得飛快,十日時間一閃而逝,等到北疆國公主進城那一日,蕭阮與陸蘅卻都沒有前去圍觀。
陸蘅是因為這一日阮氏終於有了要生產的跡象,陸府上下忙作一團,陸蘅沉浸在就要當上姑姑的喜悅裏,早就把北薑國公主拋到了腦後。
而蕭阮這一日則是代替霍恂去了霍鳴的府上。
一走進霍鳴與劉氏居住的同安齋,蕭阮便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小姐,這裏味道這麼重,不若您還是不要進去了吧?”
竹韻瞧見自家小姐眉頭緊皺,顯然是聞不得這刺鼻的藥味,便提議由自己代替她進房。
“不必,忍一忍總是可以的。”
蕭阮擺了擺手,徑直朝堂內走去。
她今日一早得到消息,說是霍鳴得了重病。無論大夫怎麼醫治,都沒有半點效果,心中擔心不已便匆匆趕了過來。
進了同安齋內,蕭阮不禁又露出了詫異之色。
她原以為剛才聞到的味道是為霍鳴熬藥的藥味,卻根本就不是。
隻見房內的邊邊角角全部都擺放著香爐,那刺鼻的味道,正是香爐上麵燃著的白色香料。
劉氏一看見蕭阮進來不覺有些驚訝,慌忙叫人暫時把房內的香爐全都撤了出去。
“阮兒你怎麼也不通知一下我來了,這裏我還沒有來得及收拾,怕是你聞見這香味會有些受不了。”
“姨娘,你怎麼會在房間裏點這麼多香料,這又是什麼香,怎會這麼難聞?”
竹筠將那香爐上的香條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卻沒有認出是何種香味,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頓時露出了焦急的神情。
“這香裏麵不會有對我家小姐腹中胎兒不好的東西吧?”
“不不!絕對不會,我已經請大夫查驗過這些香料的成份,確實隻是刺鼻了些,對人並沒有半點害處。”
劉氏急急解釋,見蕭阮皺著眉頭,連忙讓下人加快了速度,迅速把香爐全都撤了出去。
房間裏,霍鳴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蕭阮不覺露出了擔憂的神情。
“姨娘,父親這是怎麼了?莫非那些香爐和父親的病有什麼關係?”
霍鳴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臉上看不出有什麼異色,但比上次蕭阮見到之時,卻是瘦了幾分。
劉氏麵上閃過尷尬,坐在圓凳上看了床上的霍鳴一眼,這才歎著氣說清了原委。
原來早在半個月前,霍鳴夜裏突然不能安然入睡,每每睡著便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境。甚至於後來出現了幻聽,總覺得霍恂已經去世了的娘親以及霍楚就在身邊。
霍鳴又是愧疚,又是難過,徹夜不能好好入睡。找了大夫卻是一無辦法,最後還是聽人說起城外道觀的某位道長,專門醫治這種鬼魂糾纏之症,劉氏便重金將人請到家中來做法。
那些香爐正是道長讓準備的東西,對方還說這些香爐要在霍鳴的房間裏足足擺上七天,才能起到效果。
“如今已經是做法的第三日,道長說還有四日,老爺就能清醒過來。”
說到最後,劉氏的神色裏已經帶上了期望。
很顯然,她對霍鳴的感情也算是情真意切,並不想讓他出現任何不測。
“姨娘究竟是從何人口裏聽說了這位道長?”
蕭阮絲毫不懷疑劉氏對霍鳴的關心之情,但那位什麼道長給霍鳴治病用這種辦法,卻叫人忍不住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