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日裏,隻要肚子有丁點不舒服,她便擔驚受怕的不得了。看了阮氏的一些記錄基本與自己相同,蕭阮的覺得自己時常懸在心口的大石終於歡歡的落了地。
“大嫂現在還沒有生產的跡象,但穩婆說也就在這幾日,大嫂說待她生產過後,定會再與你細細說說其中的經曆,免得你害怕。”
陸蘅瞧見蕭阮紅了眼眶,連忙坐在軟榻上,細細撫拍著她的手:“祖母說了,女子生孩子總是要過這一遭,隻要準備好便絕不會出現意外。”
陸蘅已經瞧過信上的內容,在她看來,信裏麵阮氏太過憂慮,以至於太過詳細。
將那些信從蕭阮手裏拿走,陸蘅又道:“這信上的內容你也瞧了,大嫂思慮太多,多半都是虛驚一場。你看看便罷了,切莫像她一樣太過擔心。”
聽得陸蘅的話,蕭阮一時間苦笑不得。
擦了擦眼角的淚意,挑起眉毛把陸蘅細細一打量,蕭阮忽然便露出了促狹的笑意:“你現在覺得大嫂思慮太多,說不得等你和太子有了孩子,比她想還要多。”
“那倒也是……”
陸蘅隻當蕭阮是在說自己還未到為人母的時候,不能理解阮氏擔驚受怕的心思,正要點頭附和,忽然反應過來她剛剛話裏竟然提到了太子,頓時漲紅了臉。
“你……你說什麼呢?人家好心好意和你說話解悶,你倒又拿我開起玩笑。”
語罷,陸蘅還有些憤憤不已伸手去嗬蕭阮的癢。
難得看見一向大大咧咧的陸蘅羞成這樣,蕭阮不覺捉住她的手,笑問:“如今都已經過了半月了,你和太子之間究竟進行得怎麼樣了?”
“什麼進行的怎麼樣了?我才不喜歡那個登徒子!”
陸蘅聽得聲音,愣了片刻,立刻將頭轉向一側,可耳朵上的紅暈卻出賣了她的心思。
蕭阮掩著嘴角笑了笑,遂又扯了扯他的衣袖:“莫不是你們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麼爭執?不如與我說說,我也幫你出出主意?”
“你怎麼知我們……”
陸蘅這幾日確實對太子有所不滿,忽然聽到蕭阮的話,頓時嚇了一跳,還以為對方知道了什麼。
而轉過頭,看見對方眼睛裏的笑意時,這才知道自己竟然輕易就上了她的當。
被對方調笑的眼神看了許久,陸蘅無奈隻得憤憤然開口。
“那人確實說要娶我為太子妃,可如今北薑國公主就要前來和親,我不過是擔心皇上會讓他迎娶北薑國公主。他便給我臉色,好像是我做錯了什麼,我看他分明是對那薑國公主動了心。”
像是聽天書一樣,等陸蘅說完自己與太子之間的事,蕭阮的表情瞬間有些龜裂,頓了片刻,忽然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你,你居然還笑?”
陸蘅怎麼也沒有想到,蕭阮不僅沒有半點為自己打抱不平的意思,竟然還能無情的調笑自己,瞬間黑了臉:“我,我不和你說了!”
“別別別,是我錯了還不行嗎?”
眼見陸蘅惱羞成怒就要起身離開,蕭阮這才忍著笑讓她攔下。
等那人怒氣稍稍平複了一些,她又戳了戳身邊氣惱的某個人,聲音裏依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若是換了我是太子,也要被你這莫名其妙的醋勁兒給氣死了。”
“誰,誰吃醋了,我才不會為他吃醋呢!”
聽得蕭阮竟是又在指責自己,陸蘅心裏越發不平。
然而這一次等了許久,卻沒有聽見蕭阮的任何回複。
陸蘅這些話本來就憋在心裏,不能與其他人說,好容易想要對蕭阮傾訴一番,又被對方一同嘲笑,頓覺臉上掛著不住。
可一想到太子因著她的話已經幾日不曾和他聯係,不覺又覺得氣餒。
頓了半響,陸蘅轉過頭,將身邊依舊忍著笑的人打量了一番,終是又有些不確定的開口:“你當真覺得是我做錯了?我可是聽說那位北薑公主貌美如花,被稱為馬背上的美人兒,太子他還能不動心?”
“那當然。”
對著陸蘅眼睛裏懷疑的神色,蕭阮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想皇後當初為太子設下宴席,被稱為“京中四美”的女子都沒有入的太子的眼,蕭阮才不相信現在又有什麼人能夠讓太子對陸蘅轉移注意力。
“和親一事,現在皇上都還沒有鬆口,你怎知是太子要娶那北薑國公主?我看你還是將心放在肚子裏,等那北疆國公主真的來了,太子非要纏著皇上娶她時,你在好好的喝上一桶醋,和他大鬧一番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