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誤會了?”
太子嘴角處閃過一抹諷刺,見陸恒的身子竟有些輕微的顫抖,頓覺得好笑。
那日在布莊,這女人下起手來,毫不留情,哪裏知道什麼害怕?今日竟然連看都不敢看他,虎膽竟是變成了貓膽。
一時間,太子竟特別想念布莊那個張牙舞爪的陸蘅。
陸蘅忽然聽到頭頂傳來一聲輕笑,心中驚訝。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悄悄的抬起頭,這才發現太子竟是當真笑得一臉玩味,絲毫沒有剛才她以為怒氣衝衝。
但見對方瞳仁漆黑,眼睛清亮,嘴角彎彎的看著自己。陸蘅眼前不自覺便想起那日在布莊,兩人摔倒在地上時,對方嘴唇擦過自己嘴唇時,輕柔的觸感。
霎時間,陸蘅一張臉轟然變成了一個紅透了的番茄。慌忙別過眼睛,不敢與這人對視,心口處更是砰砰作響,仿佛有什麼東西要從胸腔裏跳出來。
“太,太子...你確實是誤會我了,我並沒有躲著您。”
結結巴巴的一通解釋,陸蘅心中暗暗叫苦。
若是她早些知道,根本就不是曹柔相約,打死她也不會跑來這裏和這個男人單獨相處。
現在陸蘅隻求對方能夠盡快趕緊放了自己,好讓自己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就在陸恒暗自腹議的時候,手上忽然傳來一股溫熱的感覺,她詫異的低下頭,赫然發現太子竟然主動拉起了她的手。
“你!你果然是個登徒子!”
陸蘅萬萬沒有想到太子就會如此輕浮,再想到剛才他還在對自己逼問,頓覺一股怒氣湧上心頭,抬起另一隻手就要往他臉上扇去。
就在陸恒這一巴掌又要打到太子臉上時,隻見他嘴唇一勾,略略一側身便躲過了陸蘅這一巴掌。而陸蘅卻因為用力過重,身子突然失重,一下子跌到太子的懷裏。
“你誣蔑本殿是個登徒子,卻不知究竟是誰在投懷送抱?”
陸蘅剛剛穩下身形,便聽到頭頂傳來忍笑的聲音,慌忙推開太子,掙紮著要從他懷裏出來。卻不料,太子手下一用力,她便再一次撞在對方堅硬的胸膛上。
“你這登徒子,你快放開……”
“陸蘅,我不僅要做登徒子,還要讓你做我的太子妃。”
陸恒手臂被人緊緊捉住,正在掙紮,忽然聽到對方這句話,渾身到像是遭了雷擊一樣,瞬間呆愣在當場。
詫異地抬起頭,陸蘅這才發現對方太子看向自己的眼睛裏沒有半點輕浮之色。
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陸恒眼睛裏頓時充滿了驚訝。
“你確實不是最符合我心中幻想的女子,刁蠻任性,張牙舞爪。但布莊一別之後,你卻占滿了我的腦海……”
太子臉上露出一抹苦澀,抓著陸蘅的手不覺又緊了幾分:“既然今天你已經來此,做我的太子妃如何?”
如何……如何?
我哪能知道如何?
這兩人站在目光對視,一個眼含期待,誌在必得,一個極近驚訝,完全回不過神。絲毫沒有注意到遠處一簇已經幹枯了的花樹後,躲著一個身穿紅色紗裙的女子……
陸蘅腦袋裏一片暈暈乎乎,直到重新回到宴會廳,還沒有從太子剛才與她說的那些話的震撼力抽離出來。
“蘅兒,你這是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
陸大夫人看見陸蘅滿臉通紅,魂不守舍的模樣,不覺皺起了眉頭,抬眼去尋大廳裏的曹小姐。
“沒,沒什麼!”
像是擔心被陸大夫人看出什麼一樣,陸蘅嚇了一跳,慌忙搖頭,縮起脖子端起桌上的一杯果酒咕咚咕咚灌入喉間。
“你這丫頭,定是在曹家小姐麵前又露了什麼醜。”
陸大夫人心裏思索一陣,十分懷疑陸蘅剛才和曹柔在一起時闖了什麼禍。
一想到今日其他貴女千金全都展示了才藝,自家女兒卻未曾展示丁點才藝,心間越發不舒服。
“舅母,你先莫要著急,曹家小姐都看起來都沒有半點異樣,蘅表姐又怎麼會露什麼醜。定是表姐剛才喝了酒,被風一吹,這才上臉了。”
一旁的蕭阮聽到陸大夫人低聲斥責,瞧見陸蘅竟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神情恍惚,連忙替她說情。
陸大夫人神色一怔,瞧見陸蘅確實正在喝著果酒,眸光閃了閃,這才噤聲。
而蕭阮看了一眼遠處從未離開的曹小姐,又看了看剛剛回到座位,心情極好的太子,突然覺得像是什麼隱秘一般,忽然掩著嘴巴輕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