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阮正要說話,忽然聽到身邊傳來一陣驚訝之聲,下意識的一抬頭,頓時被表演台上那名女人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如今的天氣已經是深秋,可那邊女子卻穿著一襲薄霧紗裙,蘇胸雪白,玉臂外露,著實叫人驚歎,臉上帶著一抹輕紗,隱隱綽綽間,叫人忍不住去幻想對方的模樣。
場上眾人皆被這女人的裝扮驚到,一派安靜裏,似乎能聽到針尖掉在地上的聲音。
就在這片寂靜裏,有輕悅的琴音不知從何處響起。那女子緩緩抬起腳尖,露出瑩白的玉足,緩緩抬起玉臂,紅色紗裙與潔白的玉臂相映襯,竟是格外的魅惑,一舉一動之間,無不牽扯著場上眾人的心神。
不久,琴音加快,那女子跳舞的動作也逐漸加快,如蛟龍出岫,又猶如翩蝶飛舞,隻有一雙含情美目始終看著太子的方向。
眾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隻剩下驚歎。
琴音越來越激烈,就在女子身形旋轉間,她臉上的輕紗似乎也有些不堪其重,忽的從女子臉上掉落下來。
那女子似乎有些慌亂,慌忙停下旋轉的身子,待眾人看清她嬌媚的臉龐時,場上又是一片抽氣之聲。
而蕭阮和陸蘅皆是瞪大了眼睛,驚得下巴都險些掉下來。
原因無他,那穿著紅色紗裙的女子竟然就是霍怡萱。
一片長久的靜默之後,眾人這才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樣,紛紛為霍怡萱鼓掌。蕭阮和陸蘅對視了一眼,這才抬起手,象征性的做出鼓掌的動作。
霍怡萱得了掌聲,再度默默地看了一眼太子方向,一張臉瞬間羞紅一片,這才退下去。
有了霍怡萱這場驚豔的表演,之後場上的貴女再表演些什麼,眾人已經不覺得震撼,便是皇後也頻頻點名將眾人與霍怡萱作對比。
“這個傻子,她竟然還能笑出來,私下裏還不知道招了多少人的怨恨呢。”
陸蘅瞧這霍怡萱得意的神情,眼睛裏盡是不屑。
今日的比試確實注重才藝,可霍怡萱剛才的行為與尋常的舞姬實在沒有什麼兩樣,不過是頂著京中貴女的帽子罷了。
蕭阮與陸蘅想的一樣,但見她盯著霍怡萱的滿臉鄙夷,不覺抿了抿嘴想要逗逗她。
“你說別人記恨,莫非你也是其中一個?”
正盯著霍怡萱的陸蘅突然聽到這句話,神色一僵,猛然回過頭,臉色通紅的衝蕭阮結結巴巴的道:“你……你,你說什麼呢?她有什麼好讓我妒忌的!”
蕭阮若有所思的將陸蘅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了一遍,見他臉色越來越紅,竟“噗嗤”一聲笑出來:“好好好,你確實沒有沒有妒忌她。”
“我本來就沒有妒忌!我才不會妒忌她呢!”
陸蘅被蕭阮的笑弄得莫名,嘴裏連番解釋,可眼睛卻有些不自覺的瞄向前方一個明黃色的身影。
心裏暗想,若是那人喜歡上霍怡萱,她就再也不……
陸蘅還沒有想出來自己再也不什麼樣,身後忽然過來一個小侍女。
“陸小姐,我家小姐有請,還望你能過去一敘。”
“你家小姐是何人?”
陸蘅將那些侍女打量了一番,發現自己並不認識,不覺皺起眉尖想要拒絕。
“我家小姐是曹丞相侄女曹柔,曾經與小姐有過一麵之緣。”
“曹柔……”
陸蘅在腦海裏搜索了一遍,突然間靈光乍現,猛然想起自己與曹柔確實有過一麵之緣。
她與陸大夫人去廟裏上相香,馬車突然壞在半路上,正是曹家這位小姐,邀請相助,將他們送回了陸府。
陸老夫人對曹柔也有幾分印象,當即同意陸蘅離開。
“不知你家小姐約我出來是所為何事?”
陸蘅見小丫鬟將她帶到一處僻靜的地方,正覺奇怪,忽然看見遠處走來一抹明黃色的身影,心裏一慌,掉頭就跑。
“陸蘅,你若是再敢跑,你信不信我定讓你後悔!”
陸蘅跑了幾步,忽然聽到身後男人憤怒的聲音,身子一僵,腳步不覺慢慢的停了下來。
“跑啊?你怎麼不跑啦?本殿看你還要躲到什麼時候?”
前方那抹玫紅色的身影終於停下,太子眼睛裏的怒意這才散了一些,幾步走到陸蘅身前。
陸蘅低著頭,看見一雙繡著祥雲花紋的錦靴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心裏一慌,立刻道:“太子殿下,上次多有得罪,都是我的不是,還請您能寬宏大量,原諒我。”
“你為什麼躲著我?”
陸蘅擔心太子不會原諒他,心中忐忑間忽然聽到對方的低沉的聲音,連忙撥浪鼓似得搖頭:“太子一定是誤會了什麼?臣女怎麼敢躲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