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霞對這顧氏母女二人並不十分了解,但是能在這宅中活的風生水起的自然有她自己的手段。
“勞煩姐姐和顧姨娘來看了。”這李秋霞並不把顧姨娘放在眼裏,顧氏也不十分在意,隻是拉住李秋霞的手,語重心長的說:“以後有了難處,就跟我,還有盈兒說,這蕭家有些人啊可是個不好惹的主兒。你就是沒事,她也能給你找出點事來。日子久了,你慢慢就知道了。”
蕭盈急忙拉了拉顧氏,做出一副“不可多說”的樣子:“母親,你可莫要多言。人家仗著自己是嫡女,什麼事做不出來,咱們還是少說為妙。”
顧氏隻好歉意的笑了笑:“我就是心直口快,你莫要放在心上。”
話雖如此,可那李秋霞本來就是一個心思極重之人,聽了怎麼可能不放在心上。顧氏母女看那李秋霞眼中射出憤恨的光。知道那李秋霞想必是恨上了蕭阮,相視一笑,也不再逗留,起身走了。
第二日,蕭阮想著多日不曾去外租家,甚是想念兩老,再加上過兩日便是中元節,於是便帶著竹筠出門,去為為二老選些禮物。
竹筠為蕭阮備好了馬車,蕭阮不想太招搖,所以便隻嗲了竹筠一個奴婢,加上一位車夫,總共就三個人而已。原以為耽誤不了多少時間,沒想到,剛出門沒走多久,馬車就停了。
竹筠急忙打開簾子問:“怎麼回事?馬車怎麼停了?”
那馬夫已經嚇得魂飛魄散,半句話也說不出,竹筠看到馬車周圍有十幾個彪形大漢,他們各個手中都拿著大刀,橫眉怒目,極不好惹。
她們這是遇上劫匪了嗎?竹筠急忙大叫:“小姐,千萬別出來,我們遇到了點小麻煩。”
竹筠是有些功夫的,她這麼說,是怕蕭阮害怕,其實,以她一人之力對付這麼多大漢,隻怕也夠嗆。
蕭阮從簾子縫隙中,看到這些劫匪,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些人雖然都是草莽打扮,而且一看就是江湖中人,可是蕭阮卻覺得事情未免有些太過巧合。
她一個閨閣少女,跟人無冤無仇,又沒有涉足江湖,怎麼可能會惹到劫匪。更何況,今日出門,她隻帶了兩個人,而且一行人極為低調,馬車也並不華麗,劫匪怎麼可能好巧不巧,正好劫到他們?
不過,不管是誰在後麵搗鬼,都要先有命回去才行。
為首的劫匪是個獨眼龍,看起來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蕭阮知道,自己這麼躲著,也不是辦法,於是立刻掀開簾子走了出來,對那獨眼劫匪道:“我們三人外出,身上沒有帶多少銀子,不過隻要你能放了我們,條件隨便開。”
那獨眼劫匪沒想到,這姑娘還敢出來跟他們談條件。若是換做其他閨閣女子,隻怕早就嚇得哇哇打哭了。看來是個有膽識的,隻是說的話未免太天真了些:“你當我們是傻子不成,放了你們,我豈不是人財兩空。你放心,等把你綁到山寨,我們自會好好跟蕭家談談條件。”話音一落,那劫匪便立刻招呼人上去。
蕭阮沒想到這劫匪竟然鐵了心要劫人,當機立斷,拉住馬韁大喝一聲:“竹筠,坐好了。”然後抽出簪子,狠狠紮在馬股上。那馬吃痛,頓時揚起前蹄,瘋了一般向前衝去。
前麵的劫匪阻攔不及,眼看著那蕭阮駕車而去,急忙大喊:“兄弟們,給我追——”
這些劫匪顯然沒想到,到手的鴨子竟然也能飛了。在後麵緊追不舍,蕭阮從小到大哪裏駕過馬車,如今也不過是被逼急了,鋌而走險。再加上這瘋馬根本就不聽使喚,隻憑著一股蠻力,撒蹄子悶頭狂奔,也不知道是朝哪裏跑的。
竹筠兩人竭力保持平衡,卻仍是被甩的東倒西歪。在這麼下去,就算不被劫匪追上,也要被晃散架了。
蕭阮急忙對竹筠道:“你身手好,看準時機先跳下去,然後再找人來救我。”
“不行,奴婢不能丟下小姐。”竹筠死活不同意,她是鐵了心的要跟蕭阮在一起。
然而,剛剛還在後麵的劫匪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追了上來,並且有兩個身手好的練家子,騎著馬與她們並駕齊驅,然後瞧準時機,一刀就砍斷了馬脖子。
剛剛還如離弦之箭的馬車,頓時來了個急刹車,蕭阮與竹筠兩人從馬車跌了下來,幸好竹筠身手好,扶了蕭阮一把,兩人才不至於受傷。
然而,等兩個人站穩之後,卻發現劫匪已經把兩人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