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折騰,李秋霞染上了風寒,好幾日不曾出門。
竹筠跟蕭阮說的時候,蕭阮無奈的搖了搖頭:“她這就叫聰明反被聰明誤,南陽侯世子豈是他這種人能染指的?”
“就是,她還想攀龍附鳳,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竹筠對她更是嗤之以鼻,“這件事也算是給她點教訓了,看她往後還自不自作聰明。”蕭阮心中卻知道,隻怕若不及時敲打,這李秋霞還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呢。
想到此處,蕭阮便對竹筠道:“你備些禮品,我們去探望一下李秋霞。好歹也是在我蕭家病的,若是不去,恐被人說了閑話。”
竹筠立刻去準備東西,蕭阮帶著竹筠和禮物一起去看望李秋霞,李秋霞正在病中,看起來臉色蠟黃,身體虛弱不堪。可見真是受了涼,並非是故意裝病。
蕭阮把東西帶過來,勾起嘴角笑了笑:“聽說姐姐前幾日不小心落了水,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李秋霞立刻讓自己的婢女接過東西,有氣無力的迎合著:“是啊,是我大意了,沒瞧仔細腳下的路。”
這李秋霞還真能裝呢。蕭阮點頭,然後若有所思的支著頭,是一派天真的語氣,可是說出的話也氣死人:“沒瞧仔細路還好,若是不下心看走眼的人,隻怕後果不堪設想。畢竟關乎一個女子的清譽,若是事情傳揚開來,隻怕再漂亮的臉蛋也難以彌補。”
李秋霞聽了她的話,隻覺得後背發涼,有些不可思議的瞧著蕭阮。她的臉色很平常,語氣就像是說今天的天氣一樣,可是她話裏話外都透著不尋常,好像是知道了她的事似的。
李秋霞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指著蕭阮語無倫次道:“你胡說什麼?”
蕭阮笑了笑,然後拉住了李秋霞的手,顯得很親昵,可是李秋霞看著她的眼睛,卻從內心裏感覺到一股寒意。
“姐姐激動什麼,我不過是聽到了一個有趣的故事。這故事啊,說的是一個大家閨秀,明明長得又好,家世也不差,安安分分的將來必然會有個好姻緣。可她偏偏不安分守己,意圖得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最後弄的雞飛蛋打人仰馬翻。別說嫁個好人家,隻怕能不能嫁出去都是個問題。”她看了李秋霞一眼,笑得天真無害,“姐姐這麼聰明,想必絕不會做那樣的人吧?”
李秋霞渾身僵硬,她就是再傻也聽出了蕭阮口中的警告之意。
看來,自己設計南陽侯世子這件事她是知道了。李秋霞後背頓時冒氣一層的冷汗,她今日既然能來她麵前說這些,想必是有她的把柄。若是蕭阮將此事宣揚出去,那自己豈不是完蛋了。
李秋霞一直知道,蕭阮雖然是嫡女,但是卻並不受父親寵愛。性子又是溫溫吞吞的,而且總是任人捏扁搓圓的,所以對他也並不友善。
在這大宅院中本來就是迎高踩低的,越是脾氣好,越是被人利用。對這個大小姐李秋霞向來是沒有什麼好感,也沒有什麼壞心,所以表麵上也都是淡淡的,可是如今一過招,李秋霞發現這蕭阮根本就是扮豬吃老虎,一點也不弱。
她想反駁,可是蕭阮也沒有提名帶姓的指明說她,她想罵人可是畢竟人家是主,她是客,鬧起來也是她吃虧,再加上這蕭阮的一席話,幾乎讓她說懵了。
等她回過神的時候,蕭阮已經離開了。
憋了滿肚子的委屈無處發泄,李秋霞蒙住被子,大哭起來。連帶著之前被蕭仲恒拒絕,之後又被南陽侯世子無視,她覺得自己這段時間連連吃癟,倒黴透頂,偏生蕭阮又來欺負她。
回去的路上,竹筠笑道:“小姐,你看那李秋霞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真有意思。”
蕭阮歎了口氣:“若不是她與那趙氏想打我哥哥的主意,之後又把手伸到南陽侯世子那裏,我怎麼可能如此對她。這一切不過是她自己自作自受罷了。”說到這裏,蕭阮歎了口氣,“人啊,總歸不要太貪心了。奢望自己得不到的,縱然耍盡手段得到,又有什麼意思呢?”
竹筠聽著蕭阮略顯滄桑的話,突然發覺自己家小姐說的話,似乎與自己的年齡不符,倒像是經曆過很多的過來人。
而此時,顧氏得知蕭阮去過李秋霞那裏,頓時心生一計。
於是急忙吩咐人去叫上蕭盈,然後備了薄禮去探望李秋霞。李秋霞剛大哭過一場,眼睛還有些紅腫。蕭盈看到之後,立刻拉住李秋霞的手,姐姐長姐姐短的叫,對李秋霞那叫一個親熱。好像李秋霞得的不是傷寒,而是什麼不治之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