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阮篤定,“放心,她會的。”因為,對她有承諾的哥哥怎麼可能不過問,一旦過問,發現裴氏支吾,認真了的哥哥裴氏根本就瞞不過的呀。
且不說蕭阮這邊的籌劃,老夫人那兒也剛剛從派過去的嬤嬤處得到了消息。
這位嬤嬤姓鄧,也算是蕭老夫人身邊的老人了。
此時剛把在清微閣發生的事情告知老夫人,她了解老夫人,老夫人最重的就是麵子,這次的事情等於是顧姨娘在往老夫人臉上上巴掌,老夫人會不動怒就怪了。
果然,隻聽砰的一聲,桌上的香爐被掃落在地,“好啊,真是好大的膽子,現在就都敢在我麵前打馬虎眼了!”
“那雲翠典當的雲形金簪確有在顧氏那兒看過?”老太太冷眼看過去,眼中盡是鋒刃。
鄧嬤嬤一躬身,畢恭畢敬道,“這都是年前的事了,老奴當時就隻掃了一眼,多問了一嘴,仿佛是老爺年前給的。”
“那就讓人從老爺那兒查。”老太太語聲淡淡,卻帶著不容置疑。
鄧嬤嬤應下,偷眼看老夫人碾碎一朵鈴蘭,總覺得這蕭府的天就要變了,也不知是好是壞。
不及時,蕭阮就收到了老夫人那兒來的安撫,確是一疊賣身契。
蕭阮一邊從善如流的收下,一邊試探的問,“鄧嬤嬤,”還是竹筠細心,蕭阮才知道這嬤嬤姓鄧,“祖母那兒?”
“大小姐放心,”鄧嬤嬤寬慰的笑笑,“老夫人這人最是明事理,定然會妥善處置的。”
蕭阮領會的一笑,“連翹,給鄧嬤嬤吃個茶錢,勞煩嬤嬤跑這麼一趟。”連翹從腰間摸出個荷包塞個鄧嬤嬤。
“那就多謝大小姐了,”鄧嬤嬤也不拒絕,畢竟這事兒隨便吩咐一個人也能辦,她跑這一趟也算是幫蕭阮敲打敲打那些個下人。盡管蕭阮鎮住了所有人,但是到底府中掌管下人們命脈和生路的東西都不在手上,總是會有些問題的。
“對了,還有一事好讓大小姐知道,老夫人道,想來您這段時間也是領會了她的意思,從明日起,大小姐您就可以解禁了。”臨走時,鄧嬤嬤又仿佛想起什麼,隨即道。
“那便多謝嬤嬤,嬤嬤慢走。”
蕭阮撚著手中的賣身契,笑得意味深長,這是給她找補。可若是規矩的人家,這賣身契就應當和仆從到來的時候一並送來。
“小姐,可要收起來?”連翹問道。
“收起來做什麼,就讓他們都瞧瞧,也好明白到底誰才是他們的主子。否則雲翠那幾人就是他們的前車之鑒。”蕭阮可沒有耐心去調教這幫子下人,她的時間可不是浪費在這上麵的。再說,要調教,也要調教有價值的。這些,還是算了吧。
第二日,仿佛是知道蕭阮解了禁,陸府大清早就來人了,言道壽辰那一日人太多,蕭阮的外祖母姚老太太未與外孫女好好聊聊,此時接過去好好敘敘舊。
這自然是沒有人阻攔的。
隻蕭盈想去蕭阮那兒冷嘲兩句,卻被顧氏攔住了,顧氏現在就在老太太眼皮子底下,怎敢在做多餘的事情。
蕭阮也想念姚老太太的緊,然而等她到了陸府卻不光看到了外祖母,還看到了祖父。
“祖父,您今日不用當值嗎?”蕭阮見了外祖和外祖母,再也繃不住以往端著的姿態,語帶親昵,眼含濡慕。
陸太傅眨了眨眼,“常言道,師傅有事弟子服其勞。既然我的關門弟子都回來了,怎能不給老子我做點事。”
蕭阮懵了會兒,才想到外祖的關門弟子可不就是霍恂,她頓時啼笑皆非。
倒是姚老太太瞪了陸太傅一眼,“別聽你外祖父瞎說,今日皇子們休沐,你外祖這是逗你玩呢。”她攬過蕭阮,“倒是你,聽說你昨日發賣了幾個下人?”
蕭阮苦笑,“這事兒已經傳開了嗎?”
姚氏拍拍她的手背,“蕭家現在那就是個篩子,今兒若是有什麼事,明兒個就能傳出點風聲,更何況還有人推波助瀾。”
“有人還想往你頭上潑髒水,竟敢說我乖孫心不善,手段狠辣。”陸太傅顯然是被氣到了。
姚氏又剜了陸太傅一眼,這事兒明明昨兒個商量好了不說,偏這老頭子嘴快,“不過,你這事兒做的好,你將那奴婢偷盜的銀兩單子一放,前頭編排你的話就消了下去。”
這事兒她還真不知道,她也就是讓竹筠在發賣給牙婆子的時候念一念,難道是竹筠後來把這單子放了出去?還是她給了牙婆子,牙婆子散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