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讓放的。”歸晚的一句話叫悅寧的眉頭皺得更緊。
“理由?”
歸晚哼了一聲:“還是叫你的下屬來告訴你吧!”
牧清上前,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北悅寧衝那軍士冷下了臉:“這麼說,是你拉不住弓,傷了人?”
那軍士苦了臉,將手中的銀針遞上:“屬下是因為手腕麻筋上突然被紮了這麼根東西,才會造成誤傷的。”
悅寧隻瞧了一眼,眼角閃過一抹寒霜,如今說什麼都沒用了,不攬下這責任,隻會叫人以為他推脫。他冷冷地道:“五十軍棍。”
那軍士身子抖了一抖,慘白著臉應了。
寧繼續道:“還有,既然你們幾個,都敢拿弓箭對著自己老百姓,本王也不敢叫你們出生入死,以後,再也不用自稱是赤麟軍了。走的時候,除了身上這身衣服,別的都不準帶走,既然你們不待見百姓,就別糟踐他們的血汗錢!”
“哄”人群中炸開了,雷厲風行地處置了十來個精兵強將,誠王還是愛民如子的,可惡就可惡在他的那個側妃,真是不識大體。
悅寧繼續下著命令:“春桃,你身為奴婢,竟敢不顧本分和我王府的體麵,多次教唆主人,做出如此下作的勾當。杖斃!”
春桃嚇得一下子癱在了地上。
茜袖大哭:“王爺,她是奴婢的姐姐,奴婢的親姐姐啊,求王爺看在奴婢的分上。且饒她一次吧!奴婢保證一定會看好她的。”
悅寧望著她,滿臉失望之色:“茜袖,自從有了瑞兒之後,你越來越不可理喻了。似你這樣的娘,本王如何相信你能教養出一個好兒子?回去之後,你且思過半年,瑞兒先交給星月帶著吧!”
“不,王爺,我求求你,我求求你。”茜袖拉著他的衣袖,跪在地上哀哀地哭泣。
悅寧不耐煩地甩開她,她幹脆緊緊地抱住她的大腿,死都不肯撒手。悅寧冷下臉,一腳把她踹開。
這一腳踹得不重,卻疼得茜袖撕心裂肺,那不是身體上的疼,而是心疼。王爺,她的王爺,竟然有一日會這般待她。她呆愣愣地坐在地上,也忘了哭泣。
“妹妹,妹妹,救我,快救我……啊……”春桃叫得淒厲無比,幾下之後,沒了聲息。
她什麼都沒了,沒有了兒子,沒了王爺的寵愛,姐姐,她好不容易找回來的親姐姐,也沒了。
而造成這一切的人,是沐歸晚!她狠狠抬頭,望著歸晚的眼神滿是怨毒。
一條人命,十幾個赤麟軍的前程,那都是誠王挽回人心的代價。歸晚沒有立場阻止,隻是閉上眼睛輕輕地歎了口氣。
北悅寧冷笑:“沐大人,這不是你想看到的嗎?何必如此惺惺作態?”
歸晚不解:“殿下何意?”
北悅寧攤開手掌,那赫然就是一枚銀針:“還以為你是心甘情願跟本王合作,沒想到,你在背後使這樣的小人伎倆。你這樣的所作所為,叫本王瞧不起你。”他可沒忘記,當日在官道上,他們遇刺,歸晚是如何用銀針逼退敵人的。
在場這麼多人,能用銀針的,隻有她!
不知為何,悅寧覺得憤怒。他本將她當做了亦敵亦友的對手知己,起了惺惺相惜之意,卻沒想到她一麵收買人心,一麵卻不惜以他人的性命為籌碼,敗壞他的名聲。她竟是這樣一個蛇蠍女子。今日他所付出的代價,他定會向她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