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月拖著沉重的步伐朝人群外走去,卻被剛到的警察攔住了。
“病房裏的人一個也不許離開!”警察的聲音無比的生硬。
市中心區居然發生如此嚴重的槍擊案,做為重要當事人的采月在這種時候當然是不能立即離開的,她必須接受調查和訊問。
采月隻好麵無表情地走到一旁。
帶隊的警察負責人姓吳。一走進病房,見到病房中的情景,他的眉立即就皺了起來。
中心醫院旁邊就是派出所。警察們來的時候隻是接到報案說這裏有人開槍,而且還死了人。一聽是槍案,警察一下都不敢耽誤,不幾分鍾就趕到了現場。可沒有想到這麼短的時間裏,小小的病房中居然一下子就死了四個人。
那位吳警官直接走到蕭天身邊,剛想對蕭天發出命令,就被一旁的海子直接給推到了一邊。
吳警官雙眉立即高高挑起:“你敢襲警?”
一聲吼完他就要去扭海子的胳膊,卻被海子迅速出手反扭住了他的胳脯。
“你他媽不知道死者為尊嗎?再他媽敢大聲,老子廢了你!”海子的聲音低沉而帶著殺氣。
其他的警察見自已的頭居然一秒之間就被人給製住了,都驚駭又戒備地盯著海子,隨時準備出手。
蕭天的手下們混在人群中,也盯著剛剛趕過來的警察。隻要這些警察稍有異動,他們也會立即出手。
“海子,給陶然電話。”蕭天用一隻手將他的手機遞給了海子,另一隻手依舊抱著程怡。
“是,天哥!”
海子鬆開了吳警官,接過了蕭天的手機,給市公安局副局長陶然打了電話,讓他派人過病房來直接接手此案。
吳警官眼見著麵前的人一個電話直接和他們副局長通話,而且看起來還是個跟班,就老實在站在了一邊,沒再耍什麼威風。他清楚,眼前的這個案子自己是沒有能量管的了。
僅僅十分鍾不到,外麵就響起了警笛聲。然後再不久,陶然親自帶著市重案組組長程軍到了病房,正式接手這件案子。
在陶然到達之前,海子已命人為蕭天準備了衣服,換下了身上帶血的病號服。
一行人到達市公安局,蕭天、采月和海子做為綁架案的直接受害人和病房槍擊案的直接目擊人,分別接受了詢問。
剛開始詢問不久,海子接到手下報告,兩顆炸彈順利拆除了。他沒多說什麼,隻對著手機“嗯”了兩聲。警察問什麼電話,他回答說老婆問他中午回不回家吃飯。
對蕭天進行問詢的是陶然本人。最了解綁架案真相的人肯定就是蕭天本人了,隻是蕭天被救回來時就一直昏睡到現在。
蕭天對阿德斯綁架的動機解釋為商業利益上的爭奪,他為了成功收購雲天,不惜用了綁架的下作手段。結果收購還是失敗了,於是狗急跳牆追到了病房裏想親自殺了他,不想行動失敗,所以幹脆自殺了。
路碧絲是程怡為了保護他而擊殺的,趙飛是為了保護他不被受傷中的阿德斯偷襲而被擊中要害身亡的,而程怡是因愛人的死而悲傷過度,當場自殺。韓露是為了力保自身清白而在綁架中自殺。
至於剛剛與警察發生衝突的海子是他的保鏢,他隻是盡了保鏢應盡的職責。
其他人的證詞在細節上有不少出入,但大的輪廓和蕭天說的如出一轍。
海子自不必多說,蕭天在這件事上的心思他比誰都清楚。而采月雖然恨蕭天、恨程怡,但在麵對警察的詢問時,有關蕭天真實身份相關的一切信息她都隱瞞了。而要隱瞞這些,關於病房中幾人的死也隻有如蕭天一般的解釋。
至於細節上的不一致,幾人的解釋也是如出一轍,當時事情發生得實在太過突然,所以可能記得不太清楚。尤其蕭天說自己剛醒沒多久,腦子不好使記錯事情很正常。
雖然這些證詞有不少的漏洞,但又基本都說得通,而且現場勘驗結果也基本是如此,再加上幾個關鍵當事人口徑都出奇地一致,蕭天的特殊身份又明擺在那裏,所以一時之間陶然也無從提出有力的反駁。
反正主謀阿德斯是死了,現場勘驗的確是自殺,毒藥是藏在他自己牙齒縫裏的特殊的微型膠囊,隻要用力咬破就可致人死亡。這算是死無對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