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蕭天知道,即便他如此地傷了歐陽晴,但她從未放下過他,隻是,她現在已很難再如以前一般,平靜地麵對他了。
他知道唯一可以安撫歐陽晴的方法,就是他把他的心交給她,但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也一直沒有再找過她。
他和歐陽晴之間的這個心結,這段時間一直困擾著他,所以,他從不在采月麵前提她的名字。但現在看來,這個心結還是必須要盡快解開,否則,不僅是他和歐陽晴十年的情份將毀於一旦,連帶著他和采月得來不易的這段愛情,也可能會蒙上陰影。
出海之行三天後,吳音翹中國之行的工作任務,按計劃順利地完成了。她有心多留幾天,但本部已催過她幾次回國,這一趟中國之行,本就是她心懷私心非要前來。身為職場女將,她知道,自己必須要走了。
回國的機票訂好後,她再次給了裘岩電話:“我要走了,明天早上的機票,今晚可以來送送我嗎?”
裘岩終於聽到吳音翹要回國的消息,不覺心裏一鬆。
雖然他確定自己與吳音翹已不可能走到一起,但他和她畢竟曾經有過共有的美好記憶,他同樣珍惜,所以,他並不想太過傷她。但今晚,他不想出現在她身邊。
拒絕吳音翹並不容易,也並不輕鬆。他不想再冒一次險,尤其是在這樣就要別離的時刻。他了解吳音翹,要想讓她徹底死心,就不能給她一絲希望。
“音翹,我今晚有很重要的事要處理。報歉!明天,我會送你去機場。”
吳音翹隻能再次失望地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上午,站在機場國際站的送別處,吳音翹看著裘岩,眼中微微有些晶瑩。
她並不是一個脆弱的女人,更不是一個在感情上會勉強對方的人。隻是,這一趟中國之行,她本就是回憶往昔後,才做出的慎重決定,以她如此的個性,做出這樣的決定,正是因為她對這段愛情的難以割舍。
裘岩的堅決態度讓她知道,自己終於還是失去了這段原本應該是美好的愛情。
她談不上後悔,因為曾經的決定,也是她自己做出的,她得到了她曾經一心想要的,隻是失去了現在她想要的。倘若倒過來,她並不敢肯定自己是否一樣會輕看已經得到的,而看重未曾得到的。但無論如何,此刻的心痛和感懷,是劇烈而深沉的!
機場廣播開始播放吳音翹所乘航班的登機通知。吳音翹還是忍不住有些微微激動了。
“抱抱我,可以嗎?”
裘岩低下頭又抬起頭看向她,還是走上前,抱住了她,給了她一個比普通朋友稍微熱烈些的擁抱。
“偶爾,像我想念你一樣地想念我,可以嗎?”她在他的懷中,說出了這句請求。
裘岩沒有回答,鬆開了她,然後,隻是微笑著看著她。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失望而傷心地轉身,朝登機通道走去了。
裘岩在她身後一直看著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才長歎一聲,也離開了。
送別了吳音翹,裘岩回到了公司。
處理完一些緊急需要處理的事,裘岩靠在自己寬大的老板椅上,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有些想蕭天了。他也並不想刻意壓下這種對他的想念,所以,撥通了蕭天的手機。
“蕭天,這幾天忙什麼呢?”
蕭天麵對親近之人時特有的那種帶著點痞氣的聲音,從手機中傳入了裘岩耳中:“裘岩呀?幾天不見,是不是想我了?”
裘岩覺得,越靠近蕭天,他越覺得蕭天身上有種吸引他的特質。這種特質,他很少在國內別的人身上看到。他也實在是越來越喜歡聽到蕭天這樣的聲音,可他卻又著實對蕭天這樣的自我感覺良好,有些來氣。
“我發現,你現在是越來越自我感覺良好了。”
蕭天的語氣還是沒變:“我一向自我感覺良好呀。難道你現在才發現?”
“凡事過猶不及。你現在是親情愛情事業都順得一踏胡塗,再不低調點,小心樂極生悲。”
“受教了!那現在我要不要低調點,一個人貓在家裏,誰請也不赴約呀!”蕭天故意拿幾天前的事,來打趣裘岩。
“我看你現在不僅高調得很,還特得瑟。”裘岩雖然在國內呆了幾年了,但對於“得瑟”這個詞,他說得還是有些不太順溜。
蕭天聽著裘岩那不太順溜的祖國母語,不禁開心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