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於此處,白澤蘭不由深吸了一口氣,好像唯有這樣,他才能夠將接下來的話給繼續說出來。
其實那一句話剛才差一點就破口而出,隻是他不想就此道出來,他期望會發生奇跡,更希望自己並不是那麼了解她,也許她並不會如此呢?
如果她此刻出言將他的話打斷,並且嘲笑他大言不慚,他定然會笑著接受,然而可怕的是,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出聲,隻是靜默的立在一旁。
他多麼希望,她能夠出聲讓他住嘴,可是事實卻是她雙眼泛著複雜的神色,卻靜靜的望著他,並沒有打斷他的話。
他的心一點點的往下沉,因為他知道,她會如此,隻因他說的確實就是她想的。
她不出言阻止,隻因她想讓他繼續往下說,將她心裏的想法道出來。她可真狠心...
他的臉色漸漸變得有些蒼白,身上散發著一股子冰冷的氣息,似瞬間失去了本該有的溫度,變得寒冷無比。
他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步一步緩慢而艱難的走向簫天歌,垂眸靜靜的盯著簫天歌。
屋中的氣氛也因為白澤蘭突然變得如此,而顯得有些詭異,雖然都不知道白澤蘭接下來會說什麼話,卻都在希望他說出來,以及就此閉嘴之中掙紮著,矛盾著。
靜默的對視片刻,卻讓人感覺,似乎是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令人有種近乎窒息的難受。
“所以,在此之前,你定會休夫!”
他將休夫二字說得極為重,而當他說出這兩個字之後,簫天歌緊繃的一顆心猛然放鬆,到底還是給說出來了。
相比於讓她自己說出來,讓白澤蘭道出,倒是更好。而隨著白澤蘭將此話說出來的同時,在場的玄逸以及烏鴉皆是一怔,不可置信的望向兩人,而他二人眼底亦是流露著深深的詫異與難以置信。
玄逸反應過來之時,猛然伸手一把抓住簫天歌的肩膀,失聲道:
“你說,這不是真的,一切都是白君的瞎猜的!”
事已至此,已經到了最後關頭,她也無需再沉默了。
她笑了兩聲,沉聲道:“確實如白君所言,本宮打算接下來便如此做。方才我還想著該如何向你們開口,不想白君如此聰慧過人,更是一眼就看出了本宮的心思,還在本宮之前道了出來,分析的如此透徹,真是讓本宮佩服的五體投地!”
玄逸瞪大雙眼望著簫天歌,卻在簫天歌的雙眼中看到了那一份不可忽視的堅定,本是握住她雙肩的手,不由緩緩滑落,身體似無力般垮了下來。
簫天歌緩慢的從衣袖中將早已經準備好的休書,遞給在場的兩位,低聲道:
“正君白澤蘭品行有虧,側君玄逸未盡夫道,今休書一封,從此與你二人再無任何瓜葛。至於穆楓與楚雲軒,他們的休書,也勞煩二位一並交給他二人。從此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說罷,在幾人皆發愣之時,她決然轉身,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