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一抹白色即將要消失在門口,簫天歌再也忍不住,飛奔過去,伸手從背後一把將白澤蘭緊緊的抱住。
原本抬腿本欲出門的白澤蘭被她這突然的動作,弄得身體一僵,直直的站在門口。
仍舊還在流血的心,突然間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簫天歌緊緊從背後摟著白澤蘭,臉貼在白澤蘭的背上,可即便如此,亦感受不到白澤蘭身上哪怕一絲的熱氣。
他變得好冰涼,好冰涼,這讓她無端的十分害怕,莫名的恐懼,似乎就要失去他一般。
“小白,我知道,我有時候是有些任性,讓你擔憂、難過了,這裏我向你道歉!”
白澤蘭伸手握住簫天歌的手掌,隨即一點點的扳開她的手指,緩緩轉過身來,仍顯蒼白的臉上,竟然不合時宜的露出一抹淡笑。
聲音仍舊的溫潤如玉,卻已無往日的溫度,看著與她離得這樣近,實則卻好像隔了千萬座高山。
“你何須向我道歉?你又錯在哪裏?一切不過皆是我咎由自取,若是要怪,便怪我太過自信,認為自己在你心裏多少還有些位置,然而,真相卻並非如此。”
說到此處,白澤蘭無不是苦澀的一笑:
“都說患難見真情,在那麼危急的關頭,你不在乎自身的生命安危,不在乎藍禦上下臣民,更未曾想過我等,你心裏、眼裏,所能夠想到、見到的,隻是他一人,隻是他而已。歌兒,我說的對麼?”
白澤蘭這種泰然處之的神情,讓簫天歌心裏無端的害怕,她拚命的搖頭,本想說出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可是她的喉嚨此刻卻像被什麼硬物給堵住了一般,竟然在這種關鍵時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甚至連一點點都無。
白澤蘭的神情漸漸變得有些冰冷,語氣更是冷冽的讓人直打寒顫。
“既是如此,那你還要我們作甚?我們待在你身邊,也不過是惹你煩悶,倒不如將我等多餘的幾人一並休了,也落得讓你二人清清靜靜的你儂我儂,海枯石爛,至死方休!”
心陡然一怔,沒有想到,平日裏看著挺溫潤如玉的白澤蘭發起火來,吃起醋來,那也是十分可怕的。
別看他此刻沒有朝他大吼大叫,沒有對她大動幹戈,然而他這種冷箭,比那些其實更為可怕。
白澤蘭清冷的眸子,靜靜的注視著簫天歌半晌,二人半晌再無其它多餘的話語。
他默然轉身,簫天歌一時心急忙伸手將他的手腕抓住,似乎怕他這樣轉過身去,就會直接離開,再也不見。
白澤蘭未有再轉過身來,隻是淡淡道:
“既然你心中無我,我自然是躲得遠遠地,也讓你眼不見為淨,多留些時間讓你想念你該想之人,這樣豈不是更好麼?”
說罷,掙脫開她握住的手腕,頭也不回的離開,漸漸消失在門口。
簫天歌怔怔的站在偌大的密室裏,心也如這房間一般空曠、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