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緩兵之計(5)(1 / 2)

“荒謬,你可曾記得你自己的身份,你又可曾知道,當時的處境是有多危險?你要是那日與穆楓一起就這樣去了,你又該如何?你將我等置於不顧也就罷了,藍禦的臣民你又當做如何交代?你難道讓世人認為,他們一直所敬仰的太女殿下,其實隻是一個為了所謂的愛情,不顧國家大事,也要與愛人粉身碎骨的俗人麼?”

俗人!對,說到底,她簫天歌還真是一個極為俗氣的人,所有的偽裝在白澤蘭麵前統統都不堪一擊,他一語就能夠道破,一雙眼睛一眼就能夠看透,在他的麵前,她可謂是毫無半點隱瞞可言。

簫天歌將視線挪向牆壁上的一副畫上,那是一個畫家所做,畫中垂柳迎風而擺,江中正劃著一艘漁船,石拱橋上立著一個穿著白衣,打著油紙傘的年輕男子,正雙目深邃的眺望遠方。

喉頭一緊,神色漸漸變得嚴肅。

她的雙眼漸漸變得有些迷離,聲音幽幽似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一般:

“嗬嗬...怎麼辦,當時我眼裏、心裏、腦海裏,統統閃現的隻有穆楓二字,也隻有那一張充滿無奈與憂傷的臉,當我看到那一個瘦弱的身影那樣無助而孤單的站在已經裂開的河堤上時,我腦海中瞬間一片空白。我當時隻有一個想法...”

說到這裏,她微微一頓,將視線挪向白澤蘭的臉上,再緩緩開口:

“那就是,他生我生,他死我死...”

這一句話,像一把把磨快了的利劍,直刺向白澤蘭的胸前,頓時隻覺胸口一陣劇烈的痛,讓他呼吸一窒,腿下發軟,整個人搖搖欲墜的似要往下倒。

腳似踩在了棉花上,使不上半分的力氣,也無力讓他去使,整個人連連向後倒退了幾步,臉色頓時變得尤為蒼白。

從簫天歌那兩片薄薄的唇裏,吐出來的竟然是那樣的一句話,她眼裏,心裏放著的那個人,從來都不是他,而他卻在看著她身陷險境時,比自己身陷險境,還要來得痛苦與害怕。

然而,他這些日子,這麼急切的尋她,想念她,擔憂她,得來的卻是她為了別的男人可以去死的話語。

身體止不住的跟著顫栗起來,他的臉色瞬間變化了許多種顏色,青紅紫白,痛惜、哀傷、無奈等等...

他努力的克製住才讓自己沒有倒下去,直直的立在她麵前,他的心早已經碎了一地,但是那最後的尊嚴卻不能夠丟掉。

“我明白了...”

白澤蘭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隨即如機械般緩慢的轉身,一步一步走的十分的艱難...

簫天歌張了張嘴巴,卻愣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她的喉嚨似被什麼給堵住了一般,發不出半點聲音。

心髒跳得極為厲害,卻也一並痛著,她猛然醒悟,剛才她都說了些什麼,向白澤蘭表達,她心裏其實是有多愛穆楓麼?

她怎麼可以這樣自私,無論是穆楓還是白澤蘭,不都是她的夫麼?而白澤蘭還是從小與她一起長大,事事為她著想的,和洛沐羽一樣,盡心盡力為她辦事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