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是否要去請易太傅過來?”雖然心裏是惶惶的,但是小草還是怯怯的又問道。
蕭瑾晟那邊已經說了是榮耀皇子危在旦夕,他也指明了說要安排易呈墨負責,這會要是一點風聲沒有,豈不是明擺著在撒謊麼。
“不請。”貞嵐帶著賭氣的口吻大聲說道。
“可是皇上那邊……”小草有點擔心的停頓著,想來貞嵐也能理會她的話意。
貞嵐嗤之一聲冷笑,“他如今享受在溫柔鄉裏,哪裏還顧得上兒子的死活。”
小草眉頭一蹙,偷偷的瞄了眼貞嵐,她不是一向都注重蕭瑾晟的想法嘛,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固執了。
貞嵐坐回軟榻上,心裏慪著氣還是不能消散,反正蕭瑾晟的改變大家有目共睹,她也不怕激怒他,總而言之,激怒他,總比被他冷落,然後到遺忘好吧!
“娘娘,您今晚沒吃什麼東西,要不奴婢去給您弄碗粥過來吧?”小草又小心翼翼的問道。
“去拿酒來。”貞嵐冷冰冰的怒道。
小草驚訝的看了她一眼,從不沾酒的貞嵐,居然要喝酒,她不會是聽錯了吧。
“沒聽到本宮的話嘛,去拿酒來。”貞嵐見她不動,又一臉怒色的斥道。
反正今晚是注定一個過了,這五年裏,還是蕭瑾晟第一次棄她一個人獨守新年,她心裏怎能好受。
“喏,奴婢這就去拿。”小草嚇得猛地一顫,連忙點頭頷首退了下去。
幾個小菜,一壺酒,殿內多餘的宮人也都被退了出去,隻留下了小草一個人守在門口。
一杯杯烈酒下腹,貞嵐感覺自己內心的盛怒被烈酒轉化了,或者是覆蓋了;雖然是第一次飲酒,但她沒有任何不適的反應,唯獨一副失落情緒,在這深夜裏顯得格外孤獨。
這種自暴自棄的麻醉自己,還是貞嵐第一次放縱自己墮落,也是她第一次有種力不從心的感覺;她就好像走在一條平坦寬敞的道路上,不知不覺發現腳下的路越來越難走,越來越崎嶇坎坷。
在這一條路上,她漸漸發現自己就像一個盲人,她看不到哪一步崎嶇,哪一步坎坷,隻能靠自己的能力去摸索,跌倒了,自己爬起來,受傷了,自己咬咬牙挺過去。
端著一杯烈酒,她深深的抽了一口涼氣,怔怔的神色顯得有點空洞,又摻雜了一味憂傷,僅僅是為了她自己而感慨。
“什麼人?”
突然一道黑影從窗邊一閃即逝,貞嵐敏銳的發出一聲質問;原本有點迷糊的意識,瞬間恢複最清醒的狀態。
窗外又恢複了最初的安靜,但是貞嵐並沒有因此而鬆懈緊繃的神經;以她的敏銳的視覺,她絲毫都不懷疑自己剛剛看到的那幕,絕對是個人影,而且這個人身手不凡。
嵐菱殿守衛向來森嚴,居然有人膽敢深夜闖進來;此人要麼就是特意挑了這個特殊的日子,因為過年,宮人們也都聚在一起迎新年,所以宮裏處處都比以往鬆懈很多;要麼這個人來意不善,或者說,肯定是有事才冒險前來。
“閣下既然來了,何不出麵一見,否則豈不是浪費了一桌盛宴。”貞嵐索性直接把窗戶打開,對著空蕩蕩的夜色,冷冰冰的說道。
她敢猜測,這個潛入之人的來意,肯定是衝著她來的,所以這會肯定就在附近。
隔了約莫不到一分鍾時間,果然從夜色中走出一抹高大的身影;隻是這個來人令貞嵐倍感驚訝,她可以想象到任何人,唯獨沒有想過會是他。
“怎麼是你?”貞嵐直勾勾的看著他走近,一臉冷若冰霜的發出她內心最直接的疑問。
“漫漫長夜,娘娘一個人喝酒,豈不是太孤獨了。”來人並非旁人,正是那個麵具男子——赤刀。
隻見他一身夜行裝,滄桑飄逸的長發,隨意的披在肩上,依舊是麵具遮臉,但絲毫不影響他英姿颯爽的氣度。
“別告訴本宮,你是特地來陪本宮喝酒的。”貞嵐揚著嘴角,一臉冷冷的笑道。
“確有此意。”赤刀嘴角微勾,雖然看不清表情,但是那雙有神的眸子中透著一股玩味的笑意。
因為隻有盯著他那對眼眸,才能分辨出他的情緒,所以貞嵐自始至終都盯著他的眼睛,隻是在他揚起嘴角的那一刻,貞嵐竟有點怔住了。
但是這種感覺隻存在一瞬間,很快她便將自己迷離的神智清醒過來,神智徹底抹滅了剛才那瞬間的悸動。
她警告自己,一定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才會產生了那種不該又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