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槿晟俊朗的五官,在安逸的睡夢中,沒有醒著時的威嚴和冷漠,反倒是多了幾分溫雅,一個帝王能陪在自己的身邊,是一件事無比幸運的事。
郝若初伸手輕輕的撫摸在他的額頭,但手剛靠上去,蕭槿晟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郝若初驚嚇的想收回,卻被蕭槿晟牢牢抓住,為了不引起他多疑,於是她無知的說道:“朕,你怎麼在這啊?難道你也死了嗎?”
蕭槿晟麵色一沉,見她那副無知樣子,也就罷了,被她問的是無言以對,他心裏愣是莫名的冒火,所以他冷冰冰的說道:“皇後看起來已無大礙,朕改日再來看望。”
蕭槿晟說著便起身要離開,郝若初趕緊忙的一把拉住他,“別走。“
郝若初挪起無力的身體,靠在床榻上,她又一臉可憐兮兮的說道:“好歹我也是你的皇後,我都快死了,你還忍心不管我。”
蕭槿晟暗自歎息了一聲,以郝若初的慣性,想必不從她,應該是脫不了身,所以蕭槿晟很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那皇後希望朕怎麼表示?”
郝若初稍稍想了一下,她也不敢過分,於是她沾沾自喜的說道:“我要你陪我吃飯。”
“哦,不。”郝若初及時又變口,“我要你喂我吃飯。”
“朕沒那麼多閑時間陪皇後清閑,皇後自便。”蕭槿晟懶得去理郝若初,所以他抽手要離開。
郝若初卻緊緊的拉著他,因為蕭槿晟的用力脫手,她做起身體在床榻上,許是起身太猛,她眼前一片漆黑,意識也進入暈乎乎的狀態。
蕭槿晟見她莫名的鬆手,貌似不是她的作風,當他回頭看下郝若初時,她已經身體搖搖不穩,他趕緊忙上去扶著她。
郝若初暈乎乎的感覺到支撐點,她靠近蕭槿晟懷裏,緩解許久了,才稍稍平息了眩暈,蕭槿晟攬著她纖瘦的身子,感覺到她緩解了一點,他又輕言輕語的問道:“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
郝若初剛點了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胸口突然又嘔出一股濃濃的血腥,因為被敏感的血腥味,她捂著胸口,連連嘔出聲來。
郝若初趴在床榻邊上,頭低著作嘔,蕭槿晟見她嘔不來,又很難受的樣子,他輕輕幫她拍著後背,又緊張的喊了兩聲。
“郝若初,郝若初。”
郝若初哪裏還能回應蕭槿晟的話語,她隻感覺胸口被一塊東西堵塞著,她想去吐出來,可又沒有足夠的力氣,在一股股濃烈的血腥味下,她終於難熬的大嘔了一口。
一大口鮮血噴出,她總算是得以緩解了很多,但蕭槿晟卻驚慌的喊道:“若初,若初...”
郝若初還沒有換過氣來,蕭槿晟又揚聲喊道:“來人,快來人。”
明霞和媚兒第一個跑了進來,見床榻邊上都是血跡,她們都驚慌的不知所措,明霞一邊靠近,一邊驚慌的說道:“皇上,娘娘這是…”
蕭槿晟見她沒有一點自我意識,所以他嗔怒的說道:“都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傳太醫。”
“是,是,是。”媚兒趕緊忙慌慌張張的又跑了出去。
蕭槿晟小心翼翼的把郝若初扶起來,郝若初依偎在他懷裏,她無力虛弱的說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會的,你不會死。”蕭槿晟堅定的語氣,甚至顯得有些急促,他在某個瞬間裏,突然有種害怕她會死去,這種心理意識,還是他第一次產生,雖然他有點不明來自於哪裏。
“我要是死了,你會記得我嗎?”郝若初靠在他懷裏,虛弱的幾乎快聽不到她在音聲,但她自己內心並不因為死亡而感到恐懼,反而她覺得自己並不會死。
蕭槿晟猶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該去怎樣回答她的問題,起碼他自己從來沒有設想過這個問題,畢竟他們之間,沒有太多的交際,更別提感情,他又有什麼理由留戀她。
“你一定不會記得,一定不會…”郝若初漸漸失去了音聲,迷迷糊糊的陷入昏迷中。
蕭槿晟感覺到她的手,無力的下垂,他也緊張的說道:“不會的,我不會忘記你,永遠都不會。”
人往往在緊張中,會流露出一些自己都意料不到的舉止,比如最本能的意識,比如最真實的言詞,再比如,最實際的緊張,一切都在證明,你內心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