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難道背負的還不夠多嘛!”易呈墨一臉凝重的說道:“與其把自己壓垮,您何必不去試著放下,也許會很困難,或不舍,但隻有在乎的東西,被拋棄後,才會再次激起內心的感觸。”
“朕要的是曾經那瞬間的心動,而非是舍棄後的心痛。”蕭瑾晟也同樣是一臉凝重傷然的說道。
其實,不是不想放下,而是還在執著。他不知道,以後是否還能遇見一個讓他心動的人,但是他清楚的知道,他還放不下,或者說,他還不能接受舍棄的痛。
易呈墨難得能和蕭瑾晟如此無拘無束的談心,所以見他沉浸在感傷中,他也有心希望他能走出傷痛。於是,他又語重心長的說道:“心痛起碼是感觸,總比一直將自己塵封在冰穴中,冷了自己,也寒了別人。”
蕭瑾晟若有所思的沉浸在易呈墨的話意中,過了半響,他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算了,不說這些成年往事了,去喝一杯怎樣?”
易呈墨見氣氛舒緩,他微勾起嘴角,一臉隨和的笑道:“怎麼?這會又不擔心您那位皇後娘娘了?”
蕭瑾晟在易呈墨肩上拍了一下,也是隨和的說道:“這不是有你在嘛。”
易呈墨勾了一下嘴角,隨即他又略帶驚奇的說道:“對了,你有沒有發現,你的這位皇後娘娘,有哪裏不太對勁?”
易呈墨的語氣中,明顯帶著一味困惑,但是蕭瑾晟倒是無謂的說道:“她是個智障人,當然哪裏都不對勁。”
“我說的是,她身上好像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易呈墨對郝若初的感覺,從第一次見麵,到再次相見,雖然都是在她病態中,但是她總能給他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有嗎?”蕭瑾晟依舊是不以為然的說道:“我怎麼沒發現。”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已經離開,易呈墨沒有再刻意的去琢磨郝若初,畢竟也是蕭瑾晟的女人,但是蕭瑾晟在易呈墨的提醒下,他卻回想到,郝若初身上那種莫名的熟悉感。
郝若初一直昏迷不醒,鳳鑾宮的人,也都是人心惶惶,有人寸步不離的守在寢殿裏,也有人到處燒香拜佛,祈禱郝若初早點醒來,她的一命可是牽連著鳳鑾宮上百人性命。
蕭槿晟也幾乎是每天都過來看看,雖然每次見郝若初的狀況,都是一天不如一天,消瘦饑黃的麵容,實在是讓人擔心。
易呈墨也特別上心的為郝若初配了不少良藥,當然也希望她能度過難關,隻是一天、兩天、三天…郝若初卻遲遲沒有好轉的跡象。
直到第七天後,郝若初開始有了意識,許是因為頭腦被砸的原因,她時而昏迷中自言自語,時而在昏迷中,也會出現肢體動作。
蕭槿晟得知這個好消息後,他放下手足的政務,馬不停蹄的來到鳳鑾宮,雖然郝若初還是昏迷狀態,但是他還是靜靜的守在床榻邊。
郝若初在昏迷中,腦海裏浮現一幕幕她陌生而恐怖的畫麵,有她被人追殺的畫麵,但是她好像隻有幾歲,還有她被人綁架的一幕,那些畫麵是那麼真實,卻又並不是她有的經曆。
“救命…救命…”郝若初被夢中一幕幕驚人的畫麵,驚嚇的喃喃驚呼出聲,虛弱她在驚嚇中,額頭布滿細密的汗珠,雙手還不時的尋找緊可抓住的東西。
蕭槿晟見狀,他有些緊張的喚了兩聲“郝若初,郝若初。”
郝若初還是沒有意識,她掙紮的手,因為抓不到安全的東西,她有些顯得急躁,在昏迷中,她輕輕搖著頭,嘴裏還呢喃著“不…不要…不要殺我…”
“若初…若初…”蕭槿晟試著去安撫郝若初的情緒,但是郝若初一把抓到他的手,便緊緊抓著不放,好像是終於抓到了夢中的救命繩,她又恐慌的呢喃道:“別走…不要丟下我…”
蕭槿晟原本想抽出來的手,又放棄了抽離,他又坐回床榻邊上的位置,看著漸漸平靜的郝若初,他也沒有急著離開。
他從郝若初此次的表現中,不管她是癡,還是傻,但她的心理意識非常清晰,不論喜怒哀樂,害死恐懼,起碼她都有自己的思維。
蕭槿晟守在床榻邊,整整守了以上午,因為有政務要處理,他想適時的離開,郝若初卻緊緊不鬆開他的手,他試了幾遍,都沒能把手抽離,為了平息郝若初的情緒,他隻能無奈的坐著。
不知不覺被倦意襲來,蕭槿晟迷迷糊糊的趴在床榻邊睡了過去,郝若初從昏迷中醒來時,看著熟悉的宮殿,她相信一切還真實的存在,她感覺到身邊有人,於是她又轉眼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