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位周婕妤,因為是新封的主子,所以明霞並不了解她的秉性作風,但有朱麗穎一人,足夠讓人敬畏,她見郝若初貌似沒有赦免她們的意思,她又擔心會將矛盾就此產生,於是她適時的說道:“娘娘,天色不早了,奴婢命人備轎伺候您回宮吧?”
“不要,我還沒玩夠呢。”郝若初又一奔一跳的走在另一株花前,正好比較靠近朱麗穎和周雪蓮跪著的地方,但她還是沒有搭理她們。
宮人畢竟是宮人,明霞話意至此,她也不好亂了禮數,她所能做的,都已經盡了力,想必朱嬪和周婕妤也能領會她的好意,她本來是想讓郝若初回宮,朱嬪和周婕妤自然也就可以免禮。
朱麗穎還在心裏慪氣,她發誓絕不會就此妥協,今天所受之辱,她必定加倍討回來,所以她根本沒聽到郝若初的話語。
而周雪蓮則不同,郝若初的用意,明顯是在故意刁難她們,按照朱麗穎的性子,她就算是跪死在這裏,想必也不會主動去低頭求救,所以她隻能靠自己來化解僵局。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看出郝若初貪玩的性子,且她又這麼說,周雪蓮便借機說道:“皇後娘娘興致大好,臣妾鬥膽邀請娘娘移駕羽花園賞景,聽說那裏的雪景奪目,今早還特地把羽花池的冰凍給解封了,就不知那些冬眠的魚兒,如今是否還在沉睡。”
“有魚兒玩嗎?”郝若初一副激動興奮看著周雪蓮,但她內心卻淡定的很,朱麗穎是個倔性子,死要麵子活受罪,可周婕妤卻拿得起放得下,這才是深宮中能長久生存之道。
周雪蓮慶幸的是,她的用語中,還有郝若初感興趣的魚兒,這也給她帶了不少便捷,她又淡和的說道:“娘娘有所不知,羽花池乃是皇宮最大的魚池,那裏不僅是魚兒的天堂,且還聚集了不同的種類,聽說皇上前不久,才從西域那邊引進了一批價值連城的珍品魚苗,如今都放養在了羽花池中。”
“真的?”郝若初更加激動的說道:“那咱們快去看看吧,快、快、快。”
郝若初一邊催促著,一邊拉著地上的周雪蓮,她的不雅之舉,實在讓周雪蓮不知如何應對,她被強拉著起身,卻也不好置朱麗穎不顧,於是她又隨口說道:“朱嬪娘娘不如也一同前去吧,人多說不定能喚醒魚兒冬眠呢。”
周婕妤話落還故意看了眼郝若初,貌似在詢問她的意見,郝若初反正是裝瘋賣傻,所以她火急火燎的說道:“誰想去就都一起來吧,咱們快走。”
“謝娘娘。”周雪蓮淺淺的頷首示意了一下,又下意識的看了眼朱麗穎,隨即才在郝若初的拉拽下離開。
周雪蓮明顯是為朱麗穎解圍,她總不能不領情,跟自己身體過不去,所以她也起身跟了過去,可她帶著的是一肚子怒氣。
冬天的夕陽,總是給人一種溫暖中的美,黃金色的天際,如海岸般迎合天地相交,茫白的雪景,暈染著黃金海岸,宛如一道驚鴻,勾勒在一顆純潔心田。
“哇~這裏好大呀...”郝若初舉著雙臂,一圈接著一圈的轉動在雪景中的夕陽下,她那歡快的嬉笑聲,為這如畫的景色中,添了幾分生機。
“娘娘,您慢著點。”媚兒想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可是她的舉動實在變化多重,讓她每一次都始料不及。
“這裏真的是皇宮嘛?”郝若初還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真是太好看了。”
周雪蓮是引領人,她自然處處都得應和著,所以她在旁溫和的說道:“娘娘若是喜歡,以後有的是機會來觀賞。”
“我才不要;”郝若初突然有認真的說道:“我要把這裏搬到鳳鸞宮去,這樣我就不用跑這麼遠了。”
郝若初開心的笑了笑,像似在為自己機智的想法感到高興,卻從未意識到自己言語的冒失。
周雪蓮無言以對,要知道單獨的一個羽花池,足足花了兩年時間,才建造完工,雖然隻是一個浴池,但這裏不分季節變換,隻要魚兒想出水透氣,哪怕是冬季裏,結下的冰凍,也會有人隨時將冰凍解除,這就是羽花池的不同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