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靖恒揮了揮手,示意他不要說話,又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道:“你可以恢複自己的容貌嗎?”
“怎麼,另一個人找成心上人的模樣,所以心裏不舒服了嗎?”白蓮冷笑了一聲道。
司徒靖恒道:“這不是你的臉,也不是你的打扮。這個世界上,隻能有一個夙薇涼。你成不了她,也不能替代她。”
白蓮咬牙切齒地哼了一聲。
“她也成為不了你。”司徒靖恒鬆開白蓮的手道,“你如果可以恢複容貌,就恢複過來吧。你再扮演她也沒有意義 ,我們都能認得出來。過去那些記憶並不重要,也可以再製造。但你難道不想恢複成你自己嗎?做別人的替身很有意思?”
白蓮嘴唇動了動,轉身坐了下來,終究是什麼話也沒有說。
司徒靖恒看了一眼顧風眠,忍不住罵道:“你還與我出去穿身衣服?”
雖然還是個孩子,但弄成這副樣子實在令人無法接受。
顧風眠有些抑鬱,輕聲地道:“可以差人去我房裏,送一件衣服來嗎?”他總不好這個樣子出去晃吧?
白蓮聽了,抿嘴一笑道:“小玉,你去給他拿身衣服來。”
一邊的小丫頭應了一聲,退下去了。
司徒靖恒冷哼了一聲,向白蓮道:“我與你說的話,你好好考慮一下。”
白蓮也沒有應一聲,隻是垂了頭。
待司徒靖恒出了門後,她才命人打了水來。從那櫃裏拿出一個錦盒來,裏麵有一個小藥瓶。將那藥瓶裏的綠色粉末倒進那水裏,水便立刻變成了綠色。
白蓮將額前的劉海用你帕子固定住,接著便將自己整個臉部全部泡進了水裏。
良久以後,讓宮女們都以為她會被憋死時,她才終於從水裏微微地抬起了頭。但卻隻是微微地吸了一口氣,便又泡進去了。
如此幾個來回,等到白蓮再抬起頭來時,已經完全變了樣子。
嚇得兩個小宮女幾乎連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姑娘你……”
“我姓白,以後稱我白姑娘就好。”白蓮站起了身,親自將那水倒了出去。
再次坐在鏡前,看著梳妝台前的自己,這才微微地笑了一下。扮演夙薇涼已經完全沒有意義,她還不如做回自己。就算這個自己,也隻剩下苟延殘喘。
當日下午,書畫開始發覺得身上癢了起來。但這癢卻不是連續不斷的,隻是偶爾癢了一下。席止君替她們把過脈以後,道:“你們這病與司徒靖恒的病一樣,這藥好得,隻是藥引不好得。一定要用秋分的露水與夏至那天的雨水才行。先不說太巧,你們的命可能也等不到一年。這也才就夏天,要在四個季節裏都等著下雨才行。”
如畫聽了,有些喪氣地道:“我不如找個好日子,自行了斷得了。”
就連如詩也有些沮喪,閉了嘴不再開口說話。
席止君道:“目前來說,情況便是這樣,隻不過,有可能也不用等。”
夙薇涼聽了,忙問道:“你還有別的辦法。”
“有些大戶人家,喜歡用茶,泡茶時,會用這四個季節的雨水和露水。皇城多富戶,問一問,說不定有呢?”席止君道。
司徒靖恒一聽,拍手道:“本王知道了,皇宮裏說不定就有,明日我問問皇兄。”
“可算是找著辦法了……”麗旭似乎是大鬆了口氣,身體緩緩地靠在後椅上,拉了如畫的手道,“咱們說不定有救。”
席止君站起身來道:“雖然方法有了,但癢起來還是難受。建議你們不要撓,我與涼兒去備些草藥,希望能夠緩解一下癢感。”
司徒靖恒道:“席止君,謝謝你了。”
席止君不太想跟他說話,調頭就走開了。如詩忍不住抿嘴一笑,對辭幼道:“看到沒有,王爺的情敵。”
兩句話說得辭幼也忍不住笑了一起來。司徒靖恒聽著了,冷了臉道:“什麼情敵,不要亂說。他是薇涼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以後不許胡說。 ”
如畫聽後,倒是笑得更厲害了。夙薇涼忍不住在她頭上敲了一下,啐道:“呸,不許笑。”
一邊鬧著,席止君回過頭來道:“涼兒,來與我一起備藥。”
夙薇涼拍了拍手道:“來了。”
說著,朝眾人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