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薇涼看著點寒,這個問題她也再三問過自己,可是,卻找不出答案。
她有時候覺得,自己是真心喜歡著席止君。看著他的背影,便有一種淡淡的心疼感。可是這種心疼比起對司徒靖恒的心疼感來說,簡直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薇涼,你愛席神醫嗎?”點寒拉了夙薇涼的手,又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臉,歎道:“如果你愛他,那就去找他罷?”
夙薇涼道:“我不知道……他和司徒靖恒,我不知道哪個……每每想起司徒靖恒……”
夙薇涼捂住心髒,道:“我這裏就痛。”
點寒幫她把臉上的白布取下來,席止君給她用的是最好的藥,如今那些傷口已經淺到消失不見,想必過不了兩日,連那些淺淺的痕跡也不見了。點寒道:“這個要問一問你的心才對。”
“我……”
“你不記得他了沒有關係,他記得你就好。要說你們之間的回憶……”點寒微微一笑道,“回憶可以再造的。”
夙薇涼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不就是你們倆一起經曆過的事嗎?若你真的想不起來,那又有何防呢?除了甜蜜的,你連當初的痛苦不是也一起忘記了?所以不能光從壞的那方麵想,要從好的那方麵想。你們之間甜蜜的事,司徒靖恒可以講給你聽。而那些不快樂的事。你又何需記得?”
點寒一語驚醒了林中人。
夙薇涼忍著胸口的疼痛,輕聲道:“你說得對,想不起來的事,就不要想好了。為什麼我一定要記起來才行呢?”
點寒笑著點了點頭,道:“正是這個理。”
這麼一想,夙薇涼心裏舒暢了許多。但又想起那日自己對司徒靖恒說過的話。看司徒靖恒那個樣子,他應該已經放棄了吧?
想到這裏,夙薇涼稍微有一些沮喪。
她想要去找司徒靖恒再去確認清楚,卻又沒有那個勇氣。關鍵問題是,現在點寒這個情況,她實在不願意丟下她而去。
“雖然我不記得咱們以前的事,但我對你卻是絕對的信任。”夙薇涼看了一眼點寒的臉,道,“莫名基妙的信任。我以前做過殺手,對任何人對懷著一絲懷疑的心。就連失憶後第一次見到司徒靖恒,我也都是懷疑著他的。可是沒想到看到你,卻一點懷疑也沒有。點寒,我們一定是上輩子注定好的。”
點寒被她的話逗笑了,道:“薇涼還是這樣,嘴皮子厲害。說得我心裏暖暖的。也多虧了你日日陪著我。雖然不奢望你能永遠在這宮裏住著,但好薇涼,你多住會子再走罷?”
提到要走,夙薇涼也想當不舍。此時她心中又是席止君,又是司徒靖恒,還參雜了一個點寒。糾結得要命。
“我也知道,你急著去找人……”見夙薇涼沒有說話,點寒微微歎了口氣道:“你有自己的事要辦。”
夙薇涼想了想,輕聲問道:“你如果願意的話……我,我可以帶你一起走的。”
綁架當朝太子妃,隻怕也隻有她夙薇涼才能做得出來罷?
點寒卻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不可思議地道:“你是說……離開……這裏?”
夙薇涼糾正道:“是離開子徐。”
聽說要她離開子徐,點寒半張了嘴。問道:“當初,不是你叫我跟著來的嗎?”
夙薇涼不記得這件事,隻問道:“是我讓你來的?”
她不明白自己當時為何要讓點寒跟子徐走,頓了頓,夙薇涼問道:“點寒,你是不是很喜歡子徐,所以當初才跟著他來了?”
點寒彎了彎嘴角,沒有應答。
夙薇涼覺得自己問了廢話,若不是真的很喜歡,誰會義無反顧地背井離鄉跟著來做這個太子妃。
夙薇涼越想越氣,站起身來道:“你先略坐會兒,出去走走。”
說到一半她卻忽然要走,點寒不解地道:“你要去哪裏?”
夙薇涼笑笑道:“我呆久了就會渾身不自在,待我出去走一走再來尋你。放心吧,我不出這太子府。”說著,轉身便抬腿走了出去。
身後一個宮女自覺要跟著,夙薇涼擺了擺手道:“回去吧,不要你們跟著。我還自在些呢。”
那小宮女便停下了腳步。
夙薇涼走了一圈,終於才找到浮妃娘娘的房間。她知道子徐是北靖國太子,自己貿然是進不去的。隻好在門外央了小宮女去幫他通報。
小宮女去了,不一會兒便出來告之夙薇涼:“太子說他現下忙,叫夙薇涼回去等著罷。得閑了便去尋你。”
夙薇涼咬牙切齒,現下浮妃有了身孕,寵愛隻怕是更勝從前了。何時得了閑?還不知道要等到哪裏去呢!
夙薇涼想了想,大聲道:“子徐,你給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