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風眠道:“可是姐姐你不快點解毒,會再次毒發的。我們要盡快走。”
夙薇涼摸了摸顧風眠的頭,歎道:“生死有命。風眠,也許去了浮雲國也見不到我師父,見到了我師父也不能治好我的毒呢?”
“那也比在這裏耗著強。有希望總好過沒有希望。”司徒靖恒不快地說。
白蓮見兩人快要為這個問題吵了起來,便忙說道:“我不需要你們回去繼續幫我,我……我隻希望你們能帶上我。你放心,我很勤快的,什麼家務活兒都會幹。我絕不會成為你們的累贅。雖然我不會武功,但我也不會拖你們的後腿。求求恩公,您帶著我吧。我一個人,真的不知道要去哪裏好。”
顧風眠抿了抿嘴唇,覺得白蓮也很可憐,但他也知道自己在司徒靖恒沒有說話的權利,便偷偷地把夙薇涼的袖子扯了扯。
夙薇涼看了一眼白蓮,對司徒靖恒道:“多一個人不多,咱們帶著她吧。”
司徒靖恒的臉色又黑了一層,有些無奈地看著夙薇涼。
“你放心吧靖恒,我看她挺可憐的。咱們救人救到底,既然現在不能幫她洗清冤屈,咱就帶著她一同上路,也好有個照應。她一個少女,你把她丟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將來她就算回去了興化縣也還是一個死,你們救她一場最後她還是死了,那又有什麼意義呢,對吧?”夙薇涼勸道。
司徒靖恒冷哼了一聲,沒有回答。不是他不願意帶著這個女子,隻是他直覺這個女子身上有一絲神秘的氣息。雖然明確地感覺到她確實沒有內力,可司徒靖恒總有一種不好的直覺。
“恩公放心,白蓮絕對不會給你添麻煩的。等你們的事情完了,恩公再幫我一把,把我爹娘救出來。恩公就是我的再生父母。”白蓮說著,便打算再次跪下來,卻被夙薇涼給攔住了。
見司徒靖恒不再說話,夙薇涼便明白解他已經鬆了口,便對白蓮露出了一個微笑。“你就跟著我們走吧,等我的病好了,再回來給你作主。”
白蓮一聽,喜道:“謝謝女俠。”
夙薇涼做了一輩子殺手,還是頭一回聽到人喊她女俠,頓時覺得自己的形象高大了不少。
眾人行了一路,在馬車上就呆了半個多月,這才終於出了林靖的國土,進入了浮雲國。這浮雲國多為草原,四處望去不見邊際,令人心曠神怡。隻是此時已經快要步入嚴冬,夙薇涼凍得縮成了一團,實在沒興致去欣賞這美景。
倒是顧風眠頭一次見著這麼好看的平原,在這草原裏奔跑了一陣,直跑到頭頂冒汗,才回了馬車。
白蓮在馬車外支了一個架子,他們在小周家裏順了一口鍋。此時還能吃上熱騰騰地飯菜。夙薇涼捧著碗馬車裏坐著,凍得直打哆嗦。
她曾經喝過雪貂的毒,大概此時那毒性發作,令她凍得輕微地發著抖。
司徒靖恒用手臂圈著她,隻感覺到她全身冰涼,不由得急道:“你怎麼這麼涼?”
夙薇涼道:“毒發是忽冷忽熱,這是正常現象。況我中的又不是一般毒。靖恒,你有沒有聽見馬蹄聲?”
其實司徒靖恒早就已經聽到有馬蹄聲向他們的方向而來,隻是沒有動聲色。如今連夙薇涼都聽了出來,他不得不應道:“我出去看看。”
夙薇涼拉了拉他的手道:“早點進來。”
司徒靖恒點點頭。
他剛出來,那騎馬之人便遠遠地出現了。穿一件青色長襖,秀發束在腦後,那風吹著他的秀發肆意地飛舞,倒是平增添了幾分調皮。
司徒靖恒微微眯了眯眼睛,接著便冷哼了一聲道:“來得正是時候。”
話音剛落,身形便如同那離弦的箭一般,向那騎馬之人而去。
“籲——”騎馬之人見前方出忽然出現一人,便忙勒了韁繩。那馬兒悲嘶一聲人立而起,險些將他掀翻過去。
這人正是天下有名的另一神醫——楊靜。他與司徒靖恒在皇宮有過多次會麵,曾經幫著皇後娘娘陷害夙薇涼,令司徒靖恒打掉了腹中孩子。算起來,他還是司徒靖恒的仇人。
相較起五年前而言,楊靜的變化並不是太大。依然是年輕有為,氣質儒雅。在見到司徒靖恒後他吃了一驚,眼中瞬間流露出了恐懼。但很快便鎮定下來,淡然地道:“恒王爺,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