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你回去問問玉凡心,當初算計朕,算計朕的母後時,也可有仁慈過呢?”司徒珞塵冷哼一聲,表情變得悲愴起來,“如今你來向朕討饒,朕憑什麼要饒了你們?給朕一個適當的理由?”
淅露腦海中一團亂麻,她隻是一個平常婦人家,哪裏去找適當的理由?但她去不能讓她的丈夫死。
“皇上,淅露不知道自己有什麼作用,也不知道能為皇上做什麼,淅露隻知道如果夫君能免去不死,我願意做一切事。懇求皇上,饒我夫君不死。”
司徒珞塵冷冷地看著她,忽然邪氣地笑了一下,“你真的,什麼都願意?”
淅露聽他這樣問,知道也許還有一線希望,便忙點頭道:“願意,淅露願意。就算是要了淅露的命。”
司徒珞塵看著她,接著問:“付出什麼都無所謂嗎?”
淅露來這裏,本就抱著必死決心。心想再嚴重的後果,無非就是一死。於是便抬起頭來應道:“是,付出什麼都無所謂。”
“好,那你明日便帶著你那五歲的兒子,住到宮裏來吧。”
“什麼?”淅露吃了一驚,皇上這上什麼意思?
司徒珞塵微微地皺起眉,輕聲道:“你就跟玉凡心說,回淅府住一段日子,別讓他知道了。”
“皇上要做什麼?”淅露不由得納悶道。
“你有權力問原因嗎?”司徒珞塵反問。
淅露咬了咬牙,點頭道:“好,淅中明日天黑後便到。”
“別讓人知道了。”
“是。”
“淅丞相那裏朕會打招呼,要用什麼宮裏應有盡有,別鬧出太大動靜來。”
“是。”
司徒珞塵冷冷一笑,接著便道:“那麼,你且去吧。”
淅露對著司徒珞塵再拜了一次,含淚道:“淅露謝過皇上不殺之恩。”
說著便提了裙子,緩緩退了出去。
司徒珞塵看著她的背影出神了半晌。直到那身影消失再也看不見,才冷冷地哼一聲道:“真是連夙薇涼一半的氣魄都比不上。”
香浮一愣,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司徒珞塵,稍稍地垂了頭,輕聲道:“夙薇涼現在已經成功的收複了西涼三省了,浮雲國的羽翼也快將南方打通。隻是因為隔著南運河,才沒有了動作。皇上……”
談起這個,司徒珞塵的眼神便有些陰鬱了,看著香浮道:“你想說什麼?”
“皇上,香浮是想說……”香浮頓了頓,小心地看了一眼司徒珞塵的表情,以她做心腹這麼多年的經驗,確實司徒珞塵不會生氣才說道,“如果是不能想的人,還是不要再想得好。”
“你倒是說說看,朕想的是何人?”司徒珞塵果然陰沉了臉色道。
“以奴婢看,夙薇涼從出現開始,就是有預謀的。她的目的是什麼皇上心裏很清楚,隻是奴婢不明白,皇上您是有什麼奴婢不知道的計劃嗎?”香浮舔了舔嘴唇道,“或者說,夙薇涼對皇上來說真的不一樣?”
看著午浮的滿臉疑問,司徒珞塵腦海裏不禁出現在那一日在天行山森林的出口山欲處,自己向夙薇涼伸出了手,可她卻退後了一步,並直接拒絕了他。
心髒處隱隱作痛,司徒珞塵緩緩開口問道:“這個世界上,可有人是沒有預謀的接近朕呢?皇後娘娘尚且如此,出何況夙薇涼。”
香浮聽司徒珞塵提到皇後,臉色也不由得黯淡了,輕聲道:“可是皇上……”
“如果有一天,你也遇到了那個人,你的行為便不受你所控製。因為那顆心已經不是你的了……夙薇涼……想必這輩朕都不可能和她再有可能,或許也從來沒有可能過。隻是朕也不知道,如果她真的站在朕的麵前,朕會不會出手殺了她。”
“有的,皇上。”香浮忽然應道。
“什麼?”
香浮道:“皇上說的那種人,是有的。沒有預謀的接近皇上,愛著皇上,並無怨無悔的人。”
司徒珞塵皺了眉問道:“何人?”
“回皇上,是飄然廠……”香浮想到飄然已經不再是南廠的廠主,便改口道,“飄然姐姐。”
“不一樣。”
“奴婢不明白,她為何不一樣?”
“無怨無悔地為朕付出,那是她的職責。就像你時刻在朕身邊保護一樣。”司徒珞塵難得耐心地解釋道。
香浮搖頭道:“皇上,飄然姐姐和奴婢……是不一樣的。從來就不一樣,所以,她也活得比我們要苦得多。雖然這話本不應該由奴婢說,但是皇上請恕奴婢越禮。如果有空閑,皇上還是去瞧瞧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