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玉大人在外求見。”
“請他進來。”楚丞相歎了口氣,揚手道。
片刻,便有一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迅速走是進來,在楚丞相麵前施了一禮,接著便在副位坐下。
“你們都下去吧,我與玉大人有事要談。”楚丞相屏弊了下人,接著便對玉凡心道,“你也太急了,這個節骨眼上,來做何?”
玉凡心臉上一片陰鬱,沉默了半晌才道:“丞相難道就不擔心?”
楚丞相的臉色也不太好看,臉上的皺紋似乎也更深了。他摸了摸下媚上的胡須,歎了口氣道:“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浩兒打了敗戰,如今生死未卜……唉!真是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
“皇後娘娘不是還在宮中嗎?皇上平時最聽他的話,丞相不如寫封密信交給她……”
“你以為皇上是怎麼知道咱們的事?”楚丞相搖搖頭道,“隻怕,是悅兒那裏出了問題。咱們的人,如今都死了一半,皇上下手可真是狠呐。”
楚凡心點頭道:“原本想前線事緊急,此事可以緩緩,卻沒想到皇上竟然如此心急。他動作這麼快,真是令人防勝防。丞相,咱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如今皇子已死,浩兒不知所蹤,前線戰事緊急,悅兒又被軟禁在宮中,你叫老夫還能怎麼樣?想不到我算計一世,在最後還是載在了那個臭小子手上。錯把禿鷹當白鴿,太過輕敵,結局早已注定啊。”楚丞相搖頭歎道,“你且回去吧,我是保不了你了。”
皇上出動南廠來對付他,也是由於事態緊急的緣故。
玉凡心還欲再說,但見楚丞相已經搖頭歎息,便隻好又退了出去。
回到玉府,淅露早就已經在等著他。但見他垂頭散氣,心下便明白了三分,問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玉凡心看了他一眼道:“佑兒呢?”
“已經睡下了。”
玉凡心走進裏間,看了一眼正在床上熟睡的兒子,親自給他掖了掖被角,又轉了出來,輕聲道:“明日,你便先帶佑兒回娘家住著吧。”
“凡心……”淅露搖搖頭,用力地握了玉凡心的手,“我不走。”
“淅露,你知道,參與那件事的人,現在已經死了個七七八八,我想,差不多也該輪到了我了。如果我有個什麼不測,你……”玉凡心緊皺著眉頭,拉著淅露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你如果願意守著,就好好把佑兒養大成人,如果有好的人家,你就……”
“你說什麼呢!”淅露情不自禁地撲進玉凡心的懷裏,哽咽道,“不會有事的,你做的事,隻是傳遞消息而已,皇上不會太絕情。”
“你不懂,隻要是被扣上謀反的帽子,不管你是傳遞消息,還是出謀劃策,結果都是一樣的。牽涉我數太多,官位都太複雜,皇上沒有滿門抄斬,就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了。淅露,我有些事需要交待,你要好好聽著。”玉凡心將淅露從懷裏扶起來,認真地說,“我書房裏的所有東西,你要全部都燒掉,你可以設計一場大火,燒個灰燼。那裏麵的東西有咱們家的罪證,若是被有人看見,連你們也保不住。”
淅露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我不相信,凡心,你不要走。我付出了多大代價才嫁進了玉家,我要跟你生生世世都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開。你也說過的,咱們不會分開。”
“淅露,是我對不起你。若不是我利欲熏心,也不會落得這般田地!”玉凡心也忍不住哽咽起來,他知道,淅露為了嫁給他,費了多大力氣和代價。甚至讓冒險讓妹妹代嫁給恒王,她心中沒有任何利益,她隻想跟自己在一起。
“凡心,生一起生死一起死。若你真的先走一步,奈何橋上等著我,我會很快來的。”淅露看著玉凡心,她的眼神十分堅定,一點也沒有動搖的意思。
“胡說!”
“我沒有胡說,凡心。從我決定要拚盡一切力量嫁給你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你是我的一切。如果沒有你,塵世間的一切都不再有意義。凡心,我不會讓你死的。我不會……”淅露再次躺進玉凡心的懷中,玉手緊緊地抱著他。
玉凡心動情地將淅露抱緊,接著便抬起她的下巴,熟練地吻上了她的唇。
淅露張開嘴,回應著他的吻。
兩人情意綿綿,深深地吻了起來。
第二天上午,當司徒珞塵剛下朝回殿,遠遠就看到一個女人跪在了他的寢宮外。司徒珞塵頓住腳步,轉身問香浮:“是誰?”
香浮向前一步看了看,答道:“回皇上,是淅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