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薇涼咬了一下牙齒,冷冷的說道:“我沒事,還行,多謝你相助。”
如畫挑了下細眉,說道:“謝我幹什麼?要謝就謝我們主上。”
夙薇涼上下打量了一眼如畫,不由得微微地笑了笑,“我沒事。”
如畫哼了一聲,拍了拍兩手,又看了一眼夙薇涼的狼狽樣,不屑道:“王爺時常誇你厲害,我看你也就這般了,假以時日,我定然比你更厲害。你還能走嗎?”
夙薇涼被楚合浩一掌轟到,手臂也因為他的蠻力而震得發酸,肩上的箭傷更是血流不止。但好在,腳上沒有什麼傷。便撐著站了起來,蒼白著臉色看了一下營地的慘狀,後悔自己的疏忽。
“既然你沒什麼事,我就走了,你小心點,別死了。”如畫雙手環胸道。
夙薇涼不由得翻了個白眼道:“放心吧,你死了我都不會死。”
真不是知道是哪裏養出來的小孩,這性格也太狂傲了些。
“你都是這麼對你的救命恩人的?白眼兒狼!”畫如向前一步,吹了聲口哨,接著對夙薇涼道,“主上叫我帶句話給你。”
“什麼話?”
“等著他。”如畫揮了揮手,召集起越神堂的眾人上了馬,最後對夙薇涼道,“雖然我不喜歡你名聲比我大,但是,你好歹是我主母,可別死得太早了,我還等著跟你切磋一下呢。”
夙薇涼一陣無語,“謝謝你的擔心,放心我死不了。”
如畫哼了一聲,狠夾了一下馬肚子“駕——”接著便迅速消失在了地平線上。
夙薇涼感覺到一陣無力雙腳發軟,不由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頭暈眼花,嗓子裏一陣腥甜,忍不住嘔出一口血來。
“將軍,你沒事吧?”一個一身血的小兵爬了上來,擔憂地問。
夙薇涼看了他一眼,喘了口氣道:“至少死不了,你呢?”
“俺也死不了,將軍,我扶你進去休息一下吧?”
夙薇涼忍不住笑了一聲,斜眼道:“就你這樣,還扶我進去呢?沒事兒,你休息一會吧,把咱們的戰場清理一下。”
小兵見他的視線一直盯著遠方,了然地點了點頭道:“放心吧,席將軍很快就回來了。”
話雖然這麼說,但夙薇涼跟那席止君交過手,他的實力究竟有多強她心裏清楚。此時雖然對小兵肯定地點了點頭,但那目光卻依然是擔憂著的。
靜候了片刻,在這嘈雜混亂的聲音中,一聲馬蹄聲卻忽然使夙薇涼微眯的雙眼猛地睜開了。當下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咬著牙站了起來。
席止君一身浴血,一聲長籲聲中,跨下的戰馬悲嘶著人立而起,接著在原地打了個轉便停了下來。夙薇涼循著馬蹄聲迎上去,見席止君控製好跨下的戰馬後,掃了一眼戰場,接著目光便落在了自己身上。
耳邊的喧囂漸漸安靜下來,夙薇涼隔著不遠的距離看著席止君,眼都沒有眨一下。
夏日深夜的涼風吹來,吹起席止君耳際的秀發,他靜靜地矗立著,如同一座雕像。
半晌,夙薇涼才抬腿,向他邁了過去。
直到兩人的距離隻相隔不到兩步,她才停下了腳步,仰起頭,問道:“你受傷了?”
“嗯。”席止君微微點了點頭。
“疼嗎?”
席止君眉頭一挑,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的血-腥,應了一聲:“嗯,疼,你呢?”
夙薇涼輕輕一笑,搖搖頭道:“我不疼,師父,我幫你包紮一下吧。”
席止君二話不說翻身下馬,兩人進了席止君的營帳,夙薇涼迅速拿出藥箱,接著便把席止君的外衣解了下來。
別看他身上這麼多血,但大多不是他流的。那外衣解下了來了以且,身上隻剩下零星的幾點鮮血,夙薇涼又小心翼翼地將他的白色中衣也解了下來,露出他白皙裸/露的背部。
席止君與別的將士們不同,就算是再熱的天氣他都不會光著膀子在外麵曬。所以衣服脫下來以後,他的皮膚十分白皙。背上橫著一條長長的淤青,上麵還夾著星星點點的血漬,看起來觸目驚心。
接著腰部位置有一條較深的傷口,可能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灑了些藥粉,所以血大半都止住了,隻是還有少量的正汩汩地流出來。
夙薇涼正在砸舌,忽然一個小兵帶著大夫過來了,“將軍,讓大夫看看你們的傷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