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的腳步聲離開,夙薇涼這才睜開雙眼,原本因為失血而慘白的臉現在更是慘白了。隻感覺到那傷口鑽心地疼起來,直疼得鼻子發酸,視線一片模糊。
她不明白,殺了她的孩兒,親手給了她一劍,派殺手要斬草除她的人,為何時說得出“你不配本王如此待你”這話來?難道說,他對她這般踐踏,還不夠?
司徒靖恒,你這個賤人!
夙薇涼眼神空洞地又在床躺了一陣,隻覺得腹中饑餓難忍,而且老這樣躺著,也會遭人懷疑。緩了這麼久,也沒有那麼暈了。她撐著床沿坐起來,喚道:“青湖——”
青湖本就在門外候著,聽到夙薇涼叫她,便迅速走進來,掀開那珠簾問道:“娘娘可是餓了?奴婢先準備您洗漱,飯菜稍後就到。”
夙薇涼點點頭,扶了扶額,忍著疼站起來,對著鏡子自己整了整頭發。
青湖服侍她洗漱完,看著她吃飯,忍不住開口道:“娘娘胃口如何?”
“不怎麼樣,很餓,但難以下咽,總感覺頭暈,惡心想吐。”
“真的?”青湖立刻一雙星星眼問道。
夙薇涼莫名其道:“莫非我身體不適,你如此高興?”
“娘娘是新婚娘娘沒經驗,自然是不清楚,您這個反應依奴婢看,絕對是懷孕了!”青湖認真地道。
夙薇涼差點兒被氣笑了,啐道:“你的經驗又是從何而來,大姑娘家的,也不知道害臊!”
“娘娘你……”見夙薇涼笑話她,青湖厥起了嘴不滿,但隨即又解釋道,“娘娘大婚也快兩個月了,懷了龍種也不奇怪,況且,有了龍種,那是多麼幸運的事。”
夙薇涼一陣無語,正要再說,忽又聽青湖神秘地道:“娘娘忘記了?新婚那一天,皇上跟你……才激烈啦,這房間裏的桌椅全都翻了,一片狼籍。雖然後麵王爺忽然出現打探了您的好/事,但是就那次懷上了,算算日子,也正好……”
頭上忽然被重重地敲了一下,夙薇涼滿臉通紅,就連那脖子與耳垂都成了粉紅色,氣憤道:“你滿嘴裏胡說八道些什麼,明日裏我要回明皇上,你這丫頭要不得了,趕緊給我換一個穩重的丫頭,我可不敢收你!”
見夙薇涼又臊又氣,像是動了真怒,青湖不敢再多說,迅速道:“娘娘可別不要奴婢,奴婢一心為了娘娘,有何冒犯之處娘娘一定要擔待下,可千萬別趕奴婢走,奴婢求您了……”
“哼,”夙薇涼被她這一說,連吃飯的胃口也沒有了,頓了頓,才收起了那怒氣道:“出去吧。”
青湖不敢多留,見夙薇涼已然吃不下,便撤了那盤飯菜,默默地退了下去。
夙薇涼又感覺到一陣暈眩襲體,不由得微微閉了眼睛,輕輕歎了口氣。再次睜開眼睛時,那眼中竟是多了一片迷惘。自言自語道:“師傅,你究竟是何許人也?當初帶走我的時候,又究竟是如何救的我呢?”
司徒靖恒已經兩次提到當初席止君如此救她之事,夙薇涼雖然沒有放在心上,但現在,卻開始有些懷疑了。
想了半日也沒有想到任何線索,她隻好搖搖頭,想不通就別想了,現在大腦都快要轉不過來。
她看了看綁得牢牢的傷口,接著便又去床上躺著。
而在擷芳殿,由於昨夜南廠被襲,司徒珞塵與楚合悅已經是討論了良久。
雖然沒有搜到人,但楚合悅還是將懷疑的對象指向了司徒靖恒,畢竟刺客的逃跑路線,最終就是到了驚玄宮。
但司徒珞塵卻隻是笑著搖搖頭,把玩著入中的一個茶杯,並不應答。
楚合陪自顧自地分析了一下,忽反應過來司徒珞塵已經半天沒有開口說話了,不由得問道:“皇上可是已經有了眉目。”
司徒珞塵道:“皇後無需介懷,此事無傷大雅,且讓她去蹦躂幾日,朕自有安排。”
楚合悅一愣,問道:“皇上知道刺客是誰?”
司徒珞塵卻是不肯說,半晌,才站起身來道:“合悅,死者以矣。你終日鬱結於心,不知哪天又要憋出大病來。還是想開些吧,孩子將來還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