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在沙發靠邊緣了,他一湊過來,我皺一下眉,更不習慣了,本能的往後又縮了一下。
他的手輕輕拍著我的手背,半明半噯味的說道:“丁叮,你很有個性啊!”
我趕緊縮回了手,“陳主任,我還有個圖沒畫好,必須回去了。”
他正想說什麼,正好這時他桌上的內線電話響了,他隻得不高興的起身去接電話,一接電話,他馬上神情變了。
“是,總經理,官司今天上午進行,恩,是的,恩,好……”
我趁機起身開溜,關上了門。
關上門我就罵,屎男人。
隨著工作時間的增長,身邊的男人越來越多的呈現了他們屎樣的齷齪,從前這些男人尚且會顧及麵子,不敢在辦公室裏對其他同事伸鹹豬手,現在的男人可好,就差沒明目張膽的拉下你的肩頭袖子看看你胸罩多大尺寸了,真粗俗。
這個陳永達,年紀三十八九,個子不到一米七,身材也很圓潤,至於長相?圓腦袋圓眼睛,頭頂的頭發圓圓的扣在腦殼上,整體形象,就是一個圓字,至於做事,那更是圓滑。我開始時以為他對我是純粹的同誌式友誼,就象他所說的老大哥一樣,但是接觸了幾次才發現全不是這回事,他請我吃飯,出於禮貌我沒好意思拒絕,他告訴我他離婚了,至於離婚的原因是因為他太太有外遇,他傷心之下才離的婚,那麼他不會以為他是個傷心人了,所以要在我這個同樣是傷心人的身上再找點安慰吧?
幸虧他要調到北京了,我悻悻的罵。
回到格子間沒做多久,洋頭子溫安洛又給了我新的指示,讓我去遊艇俱樂部送一些資料,必須去馬上去。我隻得馬上抱著資料出去。
電梯門一打開,我怔一下,裴永琰正站在裏麵,看見我,他向我笑下。
“裴總。”
電梯往下走,他問我:“去哪裏?”
“去遊艇俱樂部。”
“我正好順路,送你一起過去。”
很快,司機把公司的一輛JAC商務車開了過來,我坐在後麵,奇怪他也沒有坐在司機旁邊,而是選擇坐在我旁邊的一個座位上,和我隔著一個過道,上車後,他交疊著雙膝,我則把視線投向窗外。
車子穩穩的在開,他問我:“這段時間做的還可以吧?”
我恭維又圓滑的說道,“是,多虧同事們照顧我。”
他隻笑不語。
我想起什麼事,想了下,我鼓起勇氣問他:“裴總,聽說公司這次有幾個去北京工作的名額?”
“是。”
我試探的問:“去北京,要什麼條件?”
他漫不經心的回答我:“工作滿三年,經驗豐富。”
我頓時泄了氣。
他回過頭來,很奇怪的看著我的表情,“你想去北京?”
我隻得尷尬的低聲說道:“是很想去,不過我的條件不夠。”
他左右腿互疊,輕輕用手指叩著自己的膝蓋,溫和的和我說道:“沒關係,以後還有機會。”
我忽然間大膽地問他:“裴總,公司可會破例?”
“破例?破什麼例?”
“比方說我想去北京工作,公司可會破例允許?”
他直接了答的回答我:“不會。公司有嚴格的規定。”
我隻好哦了一聲,心裏怏怏地。
我們兩人不說話,車子穩穩的向遊艇俱樂部開去,他忽然和我說道:“把你資料給我。”
我不明就裏,隻得把手裏的資料交給他,他接過來後遞給前排的司機,“你把資料替丁叮送到俱樂部去。”
我好奇了,他讓司機替我送資料?他想做什麼?
車子在中級法院門口停了下來,裴永琰先下了車,下車時他叫我:“來,丁叮,下來。”
我越發疑惑,但也隻得跟他下了車,車門關上,他示意司機先走了。
我站在法院門口很是困惑,來法院幹什麼?
他挽過我的肩頭,“來,陪我去看場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