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後來楊震發現自己這個弟弟,在某些方麵與當初的杜開山有些接近後,後來一直將他壓在正師、副軍的崗位上多年。就是不希望他職務提升後,會不由自主的參合到某些方麵的鬥爭中去。
有些時候不是你主動去參合,而是在那個位置上就會身不由己卷進去。搞的楊繼財在四十年代末全軍正式授銜時,大校的軍銜帶了快十年。五十年代末晉升到少將後,這個少將軍銜差點一直沒有帶到離休。
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邊防軍分區或是省軍區任職,即便當野戰軍的軍長,也一直邊防地區任職。建國後曾經擔任副總參謀長的陳翰章,曾經多次要調楊繼財擔任作戰部的副部長,都被楊震給壓了下來。很多人甚至有一段時間楊繼財都不理解,楊震最終還是堅持這麼做。
不過至少在眼前,楊震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包括此刻正在全力調整部署的楊繼財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那無意之中,從被偽警長逼著去偽滿新兵訓練營,緊接著走進了抗聯的新兵訓練營後,被開啟的真正軍旅生涯,究竟受誰的影響更大一些這個問題。
楊繼財這次除了壓製日軍縱深炮群,以及二、三線防禦兵力的火箭炮之外。其餘的炮群全部打亂,甚至以單炮的形勢支援一線作戰,就讓很多熟悉他的人有些大惑不解了。再加上他從上級那裏要來的奇奇怪怪的東西,讓更多的人都不知道這個家夥究竟要幹什麼。
盡管答應杜開山的兩天過去,楊繼財卻還是沒有動手的意思,依舊是不緊不慢的進行著準備。而在那邊杜開山也好像形成默契一樣,卻是連一個催促電話都沒有打過。杜開山沒有催促,讓楊繼財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而這幾天當麵的日軍,也不是一無所動。也在利用這個短暫的平靜期,不斷的調整部署。主要是從二線抽到一定的兵力,替換下那些之前鏖戰中被打殘的建製。並抓緊時間向前沿,囤積彈藥和糧食等物資。
對於當麵日軍的調整,楊繼財觀察的相當仔細。日軍調整兵力,將那些打殘建製的部隊,全部撤換下去的做法,讓楊繼財嘴角上露出一絲會心微笑的同時。他也從日軍調防的過程之中,發現了一絲耐人尋常的意味。
此次日軍兵力調整,除了將那些被之前戰鬥中被打殘的建製,全建製的調換下去之外。日軍抽調上來的兵力齊裝滿員不假,但身上除了必要的彈藥之外,都佩戴了齊全的防毒麵具,身上背著一個特製的背包。而撤下去的那些兵力,有一個特點就是都沒有攜帶防毒麵具。
這一點從撤下去的日軍身上攜帶的東西,就可以清楚的判斷出來。作為一個老兵,楊繼財對日軍武器彈藥和裝備保管製度,還是很清楚的。日軍下級軍官和普通的士兵,如果丟失配備的所謂官給品,也就是製式的配備,要受到異常嚴厲處罰的。
偶爾出現丟失裝備,尤其是防毒麵具一般普通作戰用不上,但分量又不輕裝備的現象正常。但以日軍對裝備的管理之嚴格,要說一支部隊都丟光了某種裝備,這就相當的不正常。而撤下去的日軍都沒有攜帶防毒麵具,隻能說明這些部隊上一線的時候,壓根就沒有攜帶。
但新接防的部隊卻不管數量多少,哪怕隻有一個小隊,甚至一個作戰小組,這防毒麵具都隨身攜帶,這一點引發了楊繼財的注意。而且其背後的那個背包,其中肯定是有古怪。楊繼財甚至認為,日軍這是極有可能要大量使用毒氣。
以往在與關東軍作戰之中,因為楊震想方設法裝備了大量的防毒裝備。除了在戰場上繳獲的大量日製各種防毒裝備之外,抗聯又從蘇聯搞來了大批的德軍和蘇軍裝備的,性能更好一些的防毒麵具。
所以在作戰之中日軍毒氣戰發揮的威力有限。到後期日軍幾乎已經不在使用毒氣,作為其關鍵時刻的撒手鐧了。到了後期抗聯在東北戰場,又繳獲了大量的日製毒氣彈。僅僅在通遼一地,抗聯就繳獲了十餘萬發各種口徑的毒氣炮彈。
此次會戰在沈陽東陵、本溪,以及鞍山千山區,複州等地區的日軍秘密倉庫內,更是繳獲了上百萬枚各種口徑的毒氣炮彈和炸彈。至於發煙罐、毒劑筒等毒氣戰裝備,總數更是異常的龐大。
從這一點上看,關東軍已經做好了在最後總決戰之中,大規模的使用毒氣戰的心理和軍事上的準備。但由於對落入抗聯手中的毒氣彈數量,究竟有多少一直沒有查清。擔心同樣遭到抗聯大規模毒氣報複的日軍,甚至在南滿總決戰最後關頭也沒有使用毒氣。
再加上這些儲備了大量毒氣彈的武器倉庫,在抗聯的空降以及大規模穿插戰術之下,先後落入抗聯手中,日軍實際上也未來得及將這些毒氣彈排上用場。但如果沈陽和本溪、鞍山的毒氣彈倉庫未丟,那可就保不準關東軍會不會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