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野佑一郎帶著少了一半的兵力,撤回黃河北岸之後,那位一戰區副司令長官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暗自的感歎。如果那位戰區長官能把十五軍交給自己,或是眼下還在陝西境內,未來得及進入河南的,自己那個騎兵第四軍,以及留在綏西的幾個師也在戰場上。
如果從山西撤回來的幾個軍動作再快一些,能夠搶在三十七師團北撤之前趕到戰場。這個三十七師團,這次恐怕都得留在河南。可是這一切沒有這麼多的如果,援軍抵達慢慢騰騰,戰區長官三心二意。這場戰鬥能打到眼下這個局麵,已經是盡自己所能了。
更讓他極其鬱悶的是,八戰區的那位副司令長官渡過黃河之後。不僅將從運城南下的幾個軍指揮權,都牢牢的控製在自己手中。就連一戰區那位司令長官,點名交給他指揮的三十六集團軍,指揮權也握在手裏麵。
而從河東撤回來之第四集團軍的指揮權,卻被三十七師團主力逃脫之後,豫中戰局已經根本緩解,頃刻之間還了陽的那位戰區長官直接控製在手中。而且居然還罕見的親自指揮該集團軍,出洛陽參合一腳,要親自打落水狗。
之前戰況最激烈的時候,他曾經多次致電這位戰區長官,希望他能到前線鼓舞一下士氣。哪怕就是將他正在轉移財物的動作,暫時停下來幫著他穩定軍心也好。可那位戰區長官,不僅沒有給他任何的回電,更沒有停止轉移自己財物的動作。
眼下大局已經定了,之前一日三驚的他倒是來了精神。在十五軍一個師的護駕之下,帶著之前一直扣在手中不放的野炮營,乘坐他那輛美國別克牌小汽車,總算出了洛陽城,指揮第四集團軍前來搶功了。
在這位老兄帶著一個集團軍,浩浩蕩蕩的抵達洛陽以西戰場。以及運城戰場的幾個軍,抵達洛陽以西後。原本井然有序的戰場,卻因為自己人變得混亂起來。一個不大的戰場上,居然有一個戰區司令官,分屬兩個戰區的兩位副司令官在參與指揮。
參戰的所有部隊也隨著各自所屬長官的不同,分為各自有各自上級的三大塊。整個洛陽以西戰場,沒有一個統一的部署,甚至各部隊因為所屬建製不同,而相互之間不通氣。你按照你的部署來,我按照我的部署來。在戰場不大的情況之下,這樣一搞不出事那就怪了。
第四集團軍所屬九十六軍,奉命圍殲一地的日軍,等趕到的時候卻發現九十軍,正在與上級指定的敵軍正在激戰之中。結果這個九十六軍不僅白跑一趟,還因為指揮上的混亂,而浪費了戰機。在這二位的努力參合之下,戰場上原本穩定的形勢,變得一片混亂。
當然相對於別的部隊,最多是白跑路,或是與友軍打一場莫名其妙的混戰相比,原本是一戰區所屬,被調往運城配合作戰的三十六集團軍是最倒黴的。八戰區的那位副司令長官,也許打著吞並的心思。即便該集團軍眼下已經返回一戰區作戰,卻依舊死死的扣著該集團軍指揮權不放。
而那位一戰區的長官,更是理所當然的認為,這個三十六集團軍是一戰區作戰序列的部隊。去晉西南戰場,隻是配屬你們作戰。眼下既然已經回到一戰區,那麼一戰區收回指揮權是理所應當。
所以這位被調走一個軍,本來就已經很鬱悶的川軍老將現在更是黴運連連。平均每天都要接到兩個上司,幾十道內容往往背道而馳的命令。不僅被搞的昏頭漲腦不說,還被支使的團團轉。
一戰區那位司令長官可不管你現在有幾個軍,既然你頂著一個集團軍的名義,就要實打實的當一個集團軍用。而那位八戰區的副司令長官,更是不管你之前作戰的傷亡有多大。雖說不把你當一個兩個軍建製的集團軍使用,但也實打實的當成一個建製完整的軍在用。
那位三十六集團軍總司令,被這二位整天南轅北轍的命令,攪的頭都大了三圈。簡直是不勝其擾,外加被搞的昏頭漲腦。想要將電台一關了事,可偏偏這二位卻是他這個雜牌將領,都得罪不起的。
這兩個人一位號稱重慶那位第一人的五虎上將,那位重慶第一人嫡係中的嫡係。早在北伐的時候,就是第一軍副軍長兼第一師師長。雖說自己當師長比他早的多,但自己那是在川軍中當師長。可這師長與師長的含金量,是天差地別的。
一個是中央軍係統公認的天子第一門生,眼下創造了中央軍中數個第一。是黃埔曆屆畢業生之中,第一個當軍長的,第一個當集團軍總司令的,第一個當戰區副司令長官的人,也是第一個晉升少將的人。
與重慶那位第一人,不僅是浙江的老鄉,還算是寧波的小老鄉,更兼有師生之誼,號稱十三太保之首。同時與軍統的那位手眼通天、能量極其大,一樣也是他浙江老鄉的局長,穿一條褲子都嫌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