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老百姓都認為抗聯在通遼隻不過是待上一時,不會長待的。等這些抗聯撤走之後,小鬼子就會卷土重來。當年的義勇軍不也是一樣也是說的好聽,但是結果呢?城裏麵那些幫助過義勇軍的人,結果在哪裏擺著那。
找不到老百姓當向導,手中又缺乏詳細的城區地圖,讓部隊在攻擊之中吃盡可苦頭。有的部隊費勁苦心拿下一條胡同,卻發現這條胡同壓根就是一條死胡同,前邊根本就衝不過去。想要迂回前麵日軍火力點,壓根就指望不上。
甚至有的衝進了胡同,順著中間的小路七拐八繞,結果又回到了出發點。等再重新找到路,卻發現找到的出口的位置和預定的目標整個一個南轅北轍。迷宮一樣的胡同,讓部隊吃盡了苦頭。在這種情況之下打巷戰,這速度能快起來就怪了。
看著因為部隊攻進城之後進展緩慢,而麵色有些深沉的王均。邊上的十八師參謀長林楓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師長,現在整個前沿部隊因為地形限製攻勢全部受挫,有些部隊建製已經打亂。”
“夜間這種大型縣城內作戰,我們還是第一次,幾乎沒有任何的經驗。尤其是眼下我們手中既無向導又無詳細地圖,再加上迷宮一樣的胡同,有些部隊處在瞎打亂衝,確定自己的位置就耗費大量的時間。在這麼下去,我軍很容易吃虧的。”
“我看是不是暫時將部隊後退一下重新整編,將已經打亂的建製重新整理起來,等到天亮之後再繼續進攻。同時讓政治部盡可能的動員一批向導,為我軍攻擊部隊指明行進路線?”
“天亮之後目視的距離良好,我們可以在戰鬥之中適當的使用一些小口徑的直瞄炮火。另外動員到向導,我軍也不至於在處於眼下瞎打亂衝的境地。至少那些胡同那些是死胡同,那些是兩頭通暢的,有幾個出口,每個出口都通向哪裏還是能搞的清楚的。”
對於林楓的建議,王均想也沒有想的直接否決:“不能撤出來,一旦撤出來在打進去,還是要付出代價的。這個代價既然早付晚付都是要付的,那麼還是早付出一些為好。亂怕什麼?亂就亂著打。”
“對於這種麵積不大,胡同眾多的縣城,以班排規模散開了打,反倒是比較合適。還是按照老規矩的話,你一個連隻要展開不用刻意為之,自然被一條條胡同給分割開來。而且胡同眾多的情況,也不利於大部隊集群作戰。部隊擁擠在一條街道上,反倒限製住了自己的手腳。”
“眼下的實際情況連一級的部隊都施展不開,更何況是營一級部隊?眼下的情況你就是集結起來也沒有用,打的時候還得散著開。既然撤出來在殺回去之後,還是得散著打,那麼這個撤出來重新集結還有必要嗎?”
“目前日軍每個陣地都拚命在死守,但是陣地隻要一丟,就算位置再關鍵也從來沒有打過一次戰術反擊。而且目前被擊斃的日軍之中,不僅有正規日軍,還有不少老弱的武裝平民。這說明什麼?說明了鬼子眼下在通遼城內的兵力已經不足。”
“他們甚至連戰術反擊都已經打不起來,隻能被動的死守。依靠多層次、大縱深的防禦,將整個通遼縣城變成一個防禦體係,來拖延我們的進攻為他們調集援軍爭取時間,以及盡可能的殺傷我軍有生力量。”
“整個通遼縣城,現在日軍的確是比我們熟悉。但是按照日軍目前的戰術來看,其防禦重點固然在兩條東西主要的幹道上。但是這兩條幹道周邊縱深,其也一直在試圖努力控製,盡可能的保證重點部位的防禦縱深。”
“既然他們每一處防禦區都有防禦重點,那麼各個陣地就必然要有側翼保護。而通遼縣城到處是胡同情況,給地形不熟悉的我軍帶來不少的麻煩。但是這樣一來,日軍的兵力也必然要分散。”
“我們眼下看的確有些吃虧,但是這麼一來我們卻無意之中形成了多路齊頭突擊,小股滲透的態勢。這也變相的讓日軍,很難摸清我們主攻方向究竟在那一個方向。誰說進攻縣城,就隻能沿著主要街道發起主攻的?誰說在巷戰之中主攻的方向,隻能是一成不變的?”
“這麼多的胡同,日軍不可能每一條胡同都派上重兵把守。我們以班排為建製,多路突擊正好可以尋找他們防區的薄弱點。我想這些胡同就算再複雜,麵積還是有限的。部隊即便有些迷路,但是也不會耽誤太長時間,更不會跑的太散。分散、集中,這也是一種戰術。”
“我們的單兵火力,占據絕對的優勢。在這種遭遇就是近戰的情況之下,比的就是手中的武器射速。而且咱們的自動步槍比日軍的三八步槍要短得多,在胡同狹窄的情況之下,更有利於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