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著被這二位搞的頭大如鬥的李延平,楊震卻又有些猶豫。他知道,讓這幫人真正的去一次戰場,才會平息這次風波。但是此行可能會出現的後果,讓楊震又一時難以下這個決心。
猶豫了良久,楊震最終還是沒有接受郭邴勳的建議,組織一些知識分子以及年輕學生到前線慰問兼學習。對於他來說盡管也想這麼做,讓這些人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真正戰爭的殘酷性,殺殺這些人的傲氣,但他卻不敢冒這個風險。
戰場上的敵情瞬息萬變,一旦這些人隻有哪怕有一個人被流彈傷了一點皮,或是被日軍俘虜,都將會造成一個不可挽回的損失。包括那位號稱林下美人的女士,楊震可不想被她的那些高知識分子粉絲給生吞活剝了。
但是這件事情,不解決也不行。李延平不能整天身後拖著兩個尾巴,先不說影響不影響他的工作。就說給保密問題,也帶來很多的麻煩。還有眼下大戰正濃,還有美英蘇三國在那邊不斷的攪局,找麻煩。
無論是前方的自己還有郭邴勳,還是後方李延平、高禹民,忙的甚至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恨不得一個人掰開成幾分使用。那有多餘的精力和空閑的時間,去應付這二位的糾纏?尤其是李延平目前正在進行的和蘇聯人談判,中間很多事情都涉及到絕密,一旦泄露出去,影響將會相當的惡劣。
先不說別的,按照現在的設想,使用抗聯生產的無後坐力炮和火箭筒交換德軍戰俘、德軍坦克以及償還抗聯欠蘇聯之前貸款的事情,一旦被泄露出去,很可能會被國內某些人搞的上綱上線。指責抗聯,甚至延安放著物資缺乏的國民政府不去支援,而去蘇俄獻媚。
重慶方麵眼下掌握著主要輿論,一旦被他們抓住機會大肆抨擊,那麼對於延安來說,將會帶來沉重的壓力。至於你所遭遇的困境,是不是戰爭的需要,在人家的眼裏什麼都不是。人家隻知道,自己是中國目前唯一的代表。
無論是針對李延平自己,還是他目前所擔負的工作這個問題必須要解決。楊震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自己抽時間去接待這二位一下。和他們好好的談談,如果實在不行再想其他的辦法去解決。
想到這裏,楊震轉過頭對李延平道:“老李,這件事我來處理吧。等你回去之後,派人將他們秘密送到我這裏來。把他們夫妻,哦,對還有那個跟著起哄的叫什麼來著,一起送到前指來,我抽空和他們談談。”
“至於老郭的想法雖說不錯,但是投鼠忌器啊。將這些人拉到戰場上去進行一把震撼教育,的確對我們今後某些工作可以起到一定的協助。但是讓這些書生去戰場,哪怕是蹭破一點油皮,都是一件麻煩事情。”
“這樣,你回去告訴項主任和高禹民,讓他們組織一批來根據地的這些教授,還有從青年學生之中選派一些代表,去專門收治重傷員的幾座醫院去慰問一下重傷員。讓他們在醫院裏麵接受一下教育也就是了,一線還是不適合他們去。”
楊震明顯不太想因為這個話題耽擱太多的時間,而是將話題很快的轉到了對蘇美英三國的談判之中。相對於這些教授帶來的麻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著自己這三位抗聯最高軍政主官去處理。至於對於這件事情的處理,楊震感覺還是自己抽時間找那兩位談談比較恰當一些。
真的讓他們去戰場接受震撼教育,那還是算了吧。這些人雖說不能當祖宗供起來,但是還是要盡可能的多嗬護一些。沒有辦法,發展科技、教育,搞建設是離不開這些知識分子的。盡管這些人很多的時候,很是讓人頭疼。
尤其是這個時代的知識分子,與後世早就已經失去知識分子本色,一心隻為撈錢的那些所謂專家的區別是相當大的。一個個都清高的很,脾氣也都相當的倔強。尤其年紀越大、資格越來的,越自命清高。
得罪一個人,搞不好就上綱上線搞出一個不重視知識分子作用的問題來。再加上包括現在的軍區裝備研究部長熊大縝,還有剛從中央調過來的東北局那位東吳大學畢業之後,留學德國的重工業部的總工程師。
還有搞的李延平頭大如鬥的這二位頂頭上司,自己北平大學的那位學長,現任東北局基建工程部的部長,隻要是從關內調過來的,又擔任領導職務的。還有很多曾經都是這些專家、教授的學生。
讓學生去管自己曾經的老師,的確是一個讓人頭疼的事情。先不說能不能管的問題,單單一個關係相處就很讓人頭疼。批評的輕了不起作用,批評的重了又違背了中國尊師重道的傳統道德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