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震的這些想法,李延平聽的很細心。待楊震說完之後,李延平點了點頭的同時,又有些搖頭。楊震居然要將所有的來根據地的青年學生,先拉到生產建設兵團去軍訓三個月,在分配工作,這個想法實在是匪夷所思。難不成這個家夥,還準備在需要的時候,將這些青年學生派上戰場不成?
但他也認為楊震說的這些很是有一定的道理。自己也是在青年學生時候渡過的,又如何的不了解這些人的想法。先拉去軍訓一下,對這些學生隻有好處,沒有什麼壞處。既然楊震已經決定了,就這麼做吧。反正各種部門組建還需要一定的時間,足夠給這幫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夥來上三個月的軍訓了。
想了想,李延平道:“既然這樣,大致的分配方案,那我們先就這麼定了。其餘的等我抽空與總指揮和家兄具體的商量一下。至於你關於組建東北大學的那些想法,我會和他們商議的。不過軍區的常委會,還是要開一下的。”
說到這裏,李延平看了看楊震滿是血絲的雙眼,又看了看窗外此時越來越大,從剛才的淅淅瀝瀝的小雨,此時已經轉變成中雨,甚至有往大雨發展趨勢的天氣,便道:“今天的天氣很不好,不僅是哈爾濱,就是整個戰區除了西滿之外都有大雨。”
“在這種天氣之下,無論我軍的行動還是日軍的行動,都會受到極大的影響。我看你還是趁著眼下整個戰場也許最後平靜的機會,好好的休息一下吧。看你的臉色,應該又是幾天沒有合眼了吧。戰場上有我和老郭盯著,等返回總部後你去睡一會。”
“按照你的判斷,日軍已經進入整個反擊的最後準備過程。等日軍全線反擊開始,你恐怕又沒有什麼機會休息了。老楊,我知道你年輕、身體好。但是再好的身體,也撐不住這麼長年累月的打熬。馬上就要進入此次戰役最緊張的時候,你要是累垮了,這場戰鬥還怎麼打?你要記住,現在你的身體不是你自己的。”
對於李延平的要求,被連續談話搞的異常疲憊的楊震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服從命令,一會回總部就休息。說實在的,要是咱們自己內部的事情,怎麼處理都沒有這麼累過。但是與這幫先生談話,卻是真搞的有些乏了。”
就在楊震剛要站起身來的時候,突然一陣強烈的眩暈感襲來。幾經努力卻最終還沒有控製身體楊震,被這陣子強烈的眩暈搞得一屁股又坐回了沙發上。同時本就血色不多,顯得有些蒼白的臉色,此時變得更加沒有一點血色。
楊震這付樣子,將邊上的李延平嚇了一大跳。他與楊震自三八年相識,並在一起並肩戰鬥多年。楊震在他的印象之中,一向是一個精力極為充沛,不知疲倦的人。眼下這種明顯是疲勞過度的情況,他還是第一見到。
被楊震現在的情況嚇壞了的李延平也顧不得保密了,急忙拉開門,讓還在外邊等候的袁芷若立即去找醫生來。這裏是航空兵司令部所在地,雖然不是軍區總醫院,但是專門負責飛行員保健的航醫還是有的。
聽到楊震暈倒,也嚇壞了的袁芷若急忙幾步衝進屋子內,連忙仔細給楊震檢查身體。等放下手中張子雄從這裏醫務室取來的血壓儀後,袁芷若對此刻臉色異常蒼白的楊震,以及身邊因為過於緊張忘記了袁芷若也懂得醫術的李延平道:“一號必須要休息了,現在血壓已經達到一個危險的地步。”
“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相當危險。政委,一號必須要休息。至少要睡上幾個小時,否則我也不能保證會出什麼毛病。他現在的情況表明,他的身體狀況已經到了使用的極限。如果再不休息一下,恐怕要出大麻煩的。”
袁芷若的話音落下,李延平沒有和楊震說話,轉過頭喊過張子雄,語帶怒意的道:“我不問他,你和我說實話,你們首長又幾天沒有睡覺了?是不是又沒有正經吃飯了?你這個貼身警衛員是怎麼做的,為什麼不勸勸他?”
為楊震身體擔憂的李延平這次是真的急了,否則以他本身的性格來說,很少會有發這麼大火的時候。特別是對身邊的工作人員,他一般都很少發火的。尤其還是對楊震身邊貼身警衛員發這麼大的火,還是第一次。
看著明顯火很大的政委,張子雄轉過頭看著閉著眼睛靠在沙發上,臉色慘白的楊震,猶豫了一下後道:“如果加上去熱河這兩天,一號這七天好像一共就睡了不到四個小時。至於去熱河,連來帶去他一眼都沒有合過。”
“至於吃飯倒是吃了,可每頓都隻吃那麼一點點。而且吃飯時候,經常被電報打斷。政委,一號的脾氣您知道,我們也想勸勸他,可那能勸得了啊。我們隻能想辦法,盡可能的調節一下,讓一號在車上或是在飛機上休息一會,隻是他腦袋根本就停不下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