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科瓦廖夫一臉不信的樣子,楊震淡淡的道:“科瓦廖夫,我可以告訴你,皖南部隊整個突圍北上的行動就是我指揮的。而且突圍行動開始時,我就在皖南部隊之中,並全程經曆了此次行動。”
“科瓦廖夫同誌,從延安到皖南的確有上千公裏的路程。不過你忘了,這點路程對於徒步行軍的確需要太長的時間。但要是乘坐飛機,這點路程卻是算不上什麼,有一天的時間就足夠了。”
“我們的確在江南的各個根據地沒有機場,但是臨時搶修一個沒有塔台,隻有跑道的臨時機場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而且憑借我們關內部隊的能力,搞到一張從延安到蘇南或是皖南的航空地圖並沒有任何問題的。”
“說了這些,科瓦廖夫同誌應該明白我的態度了吧。如果說之前你們還有懷疑的話,那麼現在我應該已經表明了我態度。你想重慶方麵通過這件事情,恐怕已經是恨我入骨了。我又豈會笨到將腦袋送到別人的刀子下麵?”
“我之所以接受國民政府授予的軍銜和番號,就是為了在日本人麵前表示中國人一致對外的決心。別忘了,抗日民族統一戰線不破裂,對外表現的一致這也是你們的蘇維埃所希望見到的。當年的抗日團結統一戰線,不也正是你們一力促成的嗎?”
“至於在政治和軍事上會不會聽從他指揮,我想既然遠隔千裏也就沒有那個必要了,不是嗎?重慶政府既不能給我一文的經費、軍餉,更不可能給我撥發一發彈藥、一粒糧食。除了口頭上的支持之外,我更是什麼都得不到。”
“科瓦廖夫同誌,我今天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隻會聽延安的,至於其他的那要看延安的意思了。我想我說了這些,你應該明白我的態度了吧。這個表示,你也可以應該向莫斯科交差了吧。”
“不過說起美國人,我想我們之間的交集究竟有多深,你們應該也很清楚。我對美國人的態度,說穿了就是和你們當年的想法都是一樣的。至於會不會在今後親美,嗬嗬,美國人還沒有那個資格讓我們俯首帖耳。”
“我的態度就是裝備和物資該拿必須要拿,在將來有一天需要協同作戰的時候,配合也不是不可以考慮,至於其他的免談。當然我也知道,美國人的援助不會是無償的。但我想有些時候事情的發展,不見得以他們的意誌為轉移了。”
楊震雖然沒有直接回答科瓦廖夫的第一個問題,但是也變相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至於第二個問題,楊震回答的極為幹脆,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一是他固然沒有任何投效美國人的意思。第二個,他也現在承擔不起與江北徹底翻臉的後果。
很明顯,對於楊震的這兩個回答科瓦廖夫可謂是相當的滿意。有了這兩個回答,再加上自己親自坐鎮哈爾濱進行觀察,應該可以向莫斯科交差了。江北自還叫做俄羅斯時候起,這個民族就一直信奉武力和強權。
對於他們來說,武力是解決一切問題的最終方案。隻要有軍權在手,腰杆子才會硬。隻有擁有一支強大的武裝,說話才會有底氣。這也是科瓦廖夫為什麼會找楊震,而不是去找至少在名義上的抗聯最高領導人,東北局第一書記總指揮。
隻是科瓦廖夫滿意了,楊震卻並未滿意。看著得到了想要答案,而顯得有些輕鬆的科瓦廖夫,楊震卻是道:“科瓦廖夫同誌,我想你今天來見我,目前又被任命為駐哈爾濱總領館的武官,也就意味著你身上的江北駐抗聯聯絡員的身份並未解除。”
“那麼也就是說,對於你來說在一些事情上還有發言權。盡管這件事情並不應該歸我這個軍區司令管,但有些事情我想你我之間還是先談一下為好。免得到了具體談判時候,再搞的被動。”
“今天在這裏就你我兩個人,你我又是老熟人了,我也就沒有什麼忌諱,有話直接挑明了。對於你們提出的每年供應十五萬噸小麥作為抗聯償還你們債務的要求,我們即不可能答應,也沒有那個能力答應。”
“如果你們同意在這個數字上減半的話,我們可以考慮在大豆與玉米,以及其他畜牧產品和農產品上斟酌一下提高供貨量。如果你們不同意減少小麥供貨數量的話,那麼我隻能說很遺憾。我們寧願你們切斷我們的所有外界通道,也不能答應你們的這個明顯已經超出我們可以承受能力範圍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