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抵達四支隊津浦路西根據地之後,楊震終於可以放鬆一下自雲嶺出發後一直緊張的神經。下麵從津浦路西到蘇北指揮部所在地鹽城,中間出了津浦路沿線之外,剩下的路程都在路東根據地以及蘇中根據地內行軍。可以說,隻要日軍不出來掃蕩,基本上就已經沒有任何的懸念。
在楊震抵達路西根據地時,路西根據地的黨政軍領導,雖然按照楊震的要求沒有公開的舉辦大型的集會慶祝。但也傾盡所有拿出了雖說沒有山珍海味,但也算的上豐盛的飯菜,招待從皖南一路上風餐露宿轉戰過來的兄弟部隊。
雖然與四支隊的各位領導不熟悉,但麵對自己下級和兄弟部隊領導的盛情,楊震卻是無法推辭。前後兩世從軍多年的他也知道,軍人表達感情的方式很多都是在酒桌上。隻是與東北那裏對自己顯得更加畏懼的老部下相比,這裏幹部的熱情度在楊震看來,有些過度。當然,在這個時代其實還是很平常的。
尤其是這個時代上下級的關係,並不像後世那樣分明。在戰火中鍛煉出來的那股子血濃於水的戰友情誼,也並不是後世拜金時代可以相提並論的。最關鍵的是這個時代的人,還沒有後來那麼多的花花腸子。
這個時代下級幹部到上級首長身上摸煙的情況,甚至直接要東西的很正常。在酒桌上灌首長酒也並不罕見,尤其是在部隊通常沒有機會喝酒的情況之下,很是讓一些酒鬼逮到了這個難得的機會。
楊震這個新四軍代政委、東南局代理第一書記,雖然級別夠高,但大家都是戰場上一路上拎著腦袋拚殺出來,平日裏不拘小節也就慣了。到了酒桌上,自然也就更是沒有了什麼上下級的區別。
盡管很是不太想喝酒,但是至少作為名義上的最高指揮員,對於這些名義上部下的熱情,楊震還是不好拒絕的。尤其是在自己還相當的年輕,甚至和路西根據地的一些營長年紀相當的情況之下,楊震更是難以拒絕。
尤其在隨同自己一同從皖南轉移的幹部,緊張了這麼長的時間之後,楊震更不想掃大家的性。路西根據地雖然陌生,但也是自己的一個家。既然到家了,讓大家放鬆一下緩解長時間緊張帶來的壓力也是應該的。過剛易折的道理,楊震還是明白的。
這個時代雖然不講究什麼心理醫生和心理治療,但楊震也知道,在經過這麼多天的壓力之下,部隊的神經可謂是已經繃到了極點。適當的放鬆一下,對於緩解部隊之前的緊張情緒,還是有好處的。
當然這種放鬆不能既不是像國軍部隊那樣,美女加上豪華晚宴一起來。更不能像後世那樣先喝酒,在去唱歌,然後再去那種掛著羊頭賣狗肉的地方洗澡、按摩式的放鬆。對於這個時代的幹部來說,能和兄弟部隊的首長喝點酒,就已經是最大的放鬆了。
新四軍窮,這是無疑的,也是公認的。再加上路西根據地前段時間又是反掃蕩,又是為了拓展生存空間與五戰區衝突不斷就更窮了。所以就算歡迎楊震這個政委的酒宴上的酒,自然也不是什麼名酒,更沒有後世茅台、五糧液那樣動輒一擲千金的昂貴名酒,甚至連當地產的名酒都沒有。
雖說路西根據地的領導已經是親盡全力置辦,但酒宴上依舊是素多葷少,上的酒也都是當地老百姓私下釀造的土酒。不過定遠本地的土產酒雖說不是什麼名酒,釀造的工藝也很粗糙,但這度數卻是一點都不低。
一場並不豐盛的歡迎晚宴下來,在當地領導以及自己幾個部下輪番敬酒之下,楊震實實在在的被灌了不少的酒。本就已經相當的疲憊,在加上喝了不少的酒,勉強支撐到晚宴結束後的楊震醉倒了。
醉倒了的楊震,幾乎什麼都不記得的楊震,唯一能記得的就是好像是一個女兵將自己攙扶回了住處後,自己迷迷糊糊的好像是抱住了人家,好像朦朦朧朧的還親了人家,還和人家不知所雲的說了些什麼。隻是後來又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情,他卻記不得了。
楊震隻知道的是,在自己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身上幾乎沒有穿衣服。而自己的被窩之中,明顯還殘留另外一個人的餘溫。在自己的枕頭邊上,還有一根長長的秀發。而相對於這根並不明顯的秀發,枕頭上的那一灘淚痕卻是顯得更為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