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溫鳴劍的勸說(2 / 2)

作為廣州大革命時期考入黃埔軍校第二期,參加過東征、北伐,以及當年國共分裂的他,經曆要比麵前這個黃埔五期的小弟弟豐富的多。兩黨之間的情況,也知道的多。對於他來說,雖然很多事情不能明言,但是點到為止還是可以的。

他是瀟灑的揮了揮了袖子,徐誌勖呆立了好大一會卻是搖了搖頭沒有想明白。溫鳴劍的話想不明白歸想不明白,但上官雲相這位集團軍總司令的命令歸執行還得執行。自己是三十二集團軍的參謀長,不是他二十五軍的參謀長。

除了監視下屬、分化的各個雜牌部隊之外,還得履行自己必要的職責。不能像這位黃埔二期,在二十五軍任副軍長的老大哥那樣活的瀟灑。作為副軍長,除了監視雜牌出身的軍長之外。有些事情他想不插手,就可以不插手,不理會那位東北軍出身的軍長指揮。

像這次二十五軍的軍長曾經要求他趕赴五十二師坐鎮指揮,他一句身體不適就輕飄飄的回絕了。那位雖是保定軍校八期畢業,但卻是東北軍這樣一類雜牌軍出身軍長卻拿他無可奈何。但自己卻是不行,至少無法像他那樣置身事外。

回到參謀處,將那位集團軍總司令的各道命令下發給各師之後。徐誌勖看著眼前的大幅地圖,卻是苦笑搖頭。這麼一改變部署,原來緊密的包圍圈卻是成了一張什麼都捉不住的漏網。

看著一邊看地圖,一邊苦笑搖頭的徐誌勖,一邊的三十二集團軍副參謀長張襄葆道:“參座,我看您有些眉頭不展,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是不是跟剛剛會議上總座重新調整部署有關?您還是認為總座的這個部署有漏洞?”

聽到張襄葆自己這個在三十二集團軍的絕對心腹的問話,正在標圖的徐誌勖語帶怒意的道:“在已經失去敵人的蹤跡的情況之下,隻是憑借一部電台的訊號,就判斷敵軍的位置。恐怕全世界的軍隊也沒有一家這麼幹的。”

“將整個集團軍以及配屬的部隊全部調集南下,幾乎讓開了整個北上的路線。這豈不是自拆門牆?他真當人家不通軍事啊?仗都打到這個份上了,你還憑什麼讓人家按照上報的行動路線走。”

“進入旌德一線的好處的確是明擺著,但誰都不是瞎子。他們能看出來,我們難道就看不出來?他們那些大字不識一籮筐的泥腿子出身的參謀,還能比的上我們這些中央軍校畢業的參謀?”

“我們能看出來進入旌德的好處,他們不會預想不到。難道他們就不擔心我們調集部隊在旌德等著他們?戰場之上用兵就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人家都能想到在進入旌德後,我們會如何行動,為什麼還要往裏麵鑽?”

“就算他想調集重兵,但也不能將第二遊擊區的兵力全部調走南下?至少也應該留下獨立三十三旅,以便在必要的時候可以截擊南下隻是虛晃一槍的新四軍。按照他的這個新部署,網張的是挺大,但恐怕連一條小魚都撈不到。”

徐誌勖的怒意,卻是讓張襄葆一愣。但老奸巨猾,一向以明哲保身為要的張襄葆卻沒有直接回答徐誌勖的話。對於他來說,盡管和徐誌勖都是中央軍嫡係出身,正兒八經的黃埔畢業生。但有些話,同樣不能說。尤其是在這種涉及到總司令與參謀長之間矛盾的事情。

但作為徐誌勖的愛將,到二十五集團軍任副參謀長又是這個黃埔學長點名要過來的。張襄葆對於徐誌勖的話,卻不能不回應。沉默良久,他才道:“參座,既然總座已經做出部署調整,我們這些做幕僚的也盡人事、聽天命吧。”

“國軍中的慣例您還不清楚嗎?參謀長隻是一個聽命於長官的幕僚長而已,並沒有實地指揮部隊作戰的權利。他當總座既然已經定下作戰計劃,那麼我們作為幕僚還是服從為好。再說您還不知道咱們這位長官嗎?權勢對於他來說,比命根子還重要。”

“為人又固執的緊,他能聽進誰的勸說?你在會上不是也是想法子勸說了嗎?可結果怎麼樣?還不是一樣的不聽?您又何必多費口舌?反正這次要是讓皖南的新四軍給跑了,軍委會也饒不了他。”

相對於溫鳴劍的那些話,張襄葆的勸說讓徐誌勖好過了一些。再加上之前溫鳴劍的那些勸說,讓徐誌勖也就徹底的打消去改變上官雲相想法的念頭。將手中的紅藍鉛筆往地圖上一扔,有些沮喪的道:“你說的對,盡人事、聽天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