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凶悍之氣外,他知道自己違令擅自出擊。無事則罷,一旦出事上級是絕對饒不了自己。那些平日裏對自己極為排擠的同僚雪中送炭的絕對沒有,恐怕落井下石的會更多,一個切腹自盡恐怕就是自己最好的結果。除了自己能弄出點什麼名堂,否則有死無生。就算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他也隻能拚了。
說實在的,老兵出身,軍事經驗豐富的建川二三在這場規模不大的遭遇戰中,用兵還是中規中矩,並沒有什麼偏差。但裝備和訓練上的差距,卻是無法彌補的。他的部下雖然受到了嚴格的訓練,技戰術可以說很過硬。但在經受過特種訓練的楊震那個警衛排麵前,還是差的太多。
對方的兩挺交叉射擊,射界覆蓋了整個山前開闊地的機槍,用準確的三發點射在幾乎可以達到狙擊手水平的步槍射擊,讓建川發起的突擊一次次的徒勞無益。
好不容易等對方機槍換彈夾的時候,攻擊部隊衝到對方五十米的距離,卻被對方手頭大量的衝鋒槍加上快慢機、手榴彈一頓狂掃,又給打了回來。死傷在這些自動火器之下的士兵比倒在對手機槍下的還要多。
在華北戰場之上與中國軍隊多次交手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眼前的裝備如此精良,槍法如此精確的中國軍隊。人數雖然不多,但幾乎個個都是神槍手。其步機槍射擊準確率,甚至還在自己的部下之上。二三百米的距離,隻要被他們瞄上了,基本上一槍斃命。
而自己攜帶的兩挺歪把子機槍和兩個擲彈筒,剛一架起來,就被對方的神槍手打的死傷累累。甚至到了上去一個死一個,到最後都沒有人敢靠近這兩挺歪把子的地步。而擲彈筒也因為同樣的原因沒有人敢再用。
不知道對方陣地上有專業狙擊步槍和受過嚴格專業訓練,還特別裝備了全白的雪地偽裝服的狙擊手。還以為不過是槍法準確的老兵的建川二三幾次試圖找到這些神槍手,將其打掉但卻都是徒勞無功。
反倒是自己要不是憑借著在戰場上養成的敏銳直覺躲得快,讓自己身後一個士兵替自己做了替死鬼,差點沒有和自己的那些機槍手一個下場。誰讓作為指揮軍官的他,掛著一個顯眼的戰刀,舉個望遠鏡到處觀望。
對方用準確的槍法告訴他,在戰場之上沒事舉個望遠鏡到處張望,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尤其在製高點在別人手中控製的情況之下。這一槍讓知道自己被瞄上的建川小心了很多,第一個做的就是把自己的軍刀摘下來。而且再也顧不上北滿的寒氣會不會凍傷自己,飛快的將棉軍帽摘了下來,帶上鋼盔。
盡管傷亡慘重,就連自己也差點送命,但這大半個小時的激戰下來,建川二三卻有兩個新的發現。
一是從戰鬥進程可以看出,對手並不想離開眼前的這個高地,而是有固守待遇意圖。發起攻擊的偽滿軍屢次被擊退,卻從未見到對方追擊。有了這一點發現,他就不用擔心人數雖不多,但從一交手就表現出來的強悍戰鬥力的對手實施反擊。
而第二點就是他還發現自己的對手中手槍的數量極多,幾乎每一個人都裝備了手槍。除了相當一部分人都裝備了在支那戰場上,隻有高級軍官衛隊才裝備的那種德國造快慢機之外,還有為數不少的人佩戴著隻有軍官才攜帶的自衛手槍。
雖然對手佩戴手槍的位置不同,很多人的手槍都綁在了腿上。但也有一部分人裝備的戰鬥手槍是規規矩矩的佩戴在腰部上。
憑借著在關內戰場上養成的那個曾經救過他一命的直覺,建川二三敏銳的感覺到自己的對手絕對不是一般的警戒戰鬥部隊。
在剛到依蘭境內的時,曾經與對對方交過手的他很清楚,對方雖然裝備不錯,但也不可能大方到給作戰部隊每人都配備一長一短兩支槍,而且,除了在支那戰場上經常見到的那種毛瑟手槍,和一種外形奇特的大型戰鬥手槍外,甚至有幾個人佩戴的都是那種軍官使用的自衛手槍。作為一名老兵,戰鬥手槍和自衛手槍的區別他還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