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女人都很年輕,雖然身上髒的連樣子都看不出來,一頭半長不短,一看就是用刺刀自己剃的頭發也因為長期營養不良而顯得稀疏幹枯。但楊震還可以大致看的出她們的年紀都不大。
也許是楊震說話的和藹的語氣卻沒有讓他們放鬆警惕,也許是吃飽了肚子有了些許精神。中間的一個抬起頭看著楊震有些防備的道:“你們究竟是什麼部隊?你們身上穿著日式的軍裝,可軍帽又不是偽滿軍的樣子,也沒有帶軍銜。還有這胸章上還寫著抗聯,可我知道抗聯沒有你這樣的軍裝?”
聞言,楊震笑笑道:“你們是被打散的抗聯女兵吧?你們是那一部分的?我們是原二路軍,現在叫吉東軍區。至於身上軍裝?條件艱苦,繳獲了日軍的軍裝總不能扔了不用吧。我們改了一個軍帽就對付用了。”
“二路軍?不可能?你是那個軍的?四軍、五軍、還是七軍的?我看到他們都向你敬禮,你應該是大官,但我在二路軍中可以肯定從來沒有見過你。還有抗聯二路軍就是西征前,幾個軍加在一起也沒有你們現在人多。”
聽到她這幾句話,楊震沒有回答她們。隻是轉身吩咐小虎子去找幾個人後,轉過身看著這兩個女人微微一笑:“這兩個人還是太嫩了,自己沒有費多少力氣就榨出來她們的老底子了。看來的確是抗聯被打散的部隊,隻是不知道她們是那個部分的?”
楊震沒有答話,旁邊的杜開山卻是替他解釋道:“我告訴你們,他就是由原二路軍改編的吉東軍區司令員。楊司令是關內調過來的,你們自然不認識。現在已經沒有了二路軍的建製,原二路軍下屬各部隊已經全部改編為東北抗日聯軍吉東軍區。”
兩個女人對望一眼後,誰也沒有回答杜開山的話。兩個人不說話楊震坐下也沒有說話。幾個人就這麼靜靜的坐在這座木愣子裏麵。直到被小虎子找來的兩個人走了進來,才有了變化。
看到進來的這兩個人,兩個女人一下子愣住了。而被楊震找來的人見到這兩個女人,仔細看了半天也愣住了,良久才驚喜的道:“你們居然還活著?你們十幾個人不是編入婦女團隨隊西征,在烏斯渾河邊上全軍覆滅了嗎?老天爺你們是怎麼活下來的?這麼遠的路又怎麼走到這裏的?”
這個開口說話的人是四軍西征前留守下江的警衛連長王慶雲,現在的職務是之前剛剛因為戰士之間對立事件,受到過楊震嚴厲批評的獨立二團副政委。他是四分區僅有的兩個原四軍出身的人。
由於四軍主力在西征之中幾乎全軍覆滅,幸存的人極少。除了留守在下江的三十幾個人之外,隻有被楊震解救出來的十餘個人,高級指揮員更是隻剩下了寥寥幾個。加上北上後曆次作戰又犧牲了不少,使得四軍出身的幹部在部隊中所占比例遠不如五軍和七軍的多。整個四分區新老部隊都加在一起,也隻有他和政治部主任彭施魯是原四軍出來的人。
杜開山派到外圍警戒陣地上的都是五軍出身的幹部,而這兩位從他們與王慶雲談話中可以得出應該是原四軍的人。雖然兩軍之前經常協同作戰,但受製於大多數時間各自為戰的局限,上邊的幹部之間熟悉,但下麵的戰士不見得也熟悉。他們這個自然是不認識的。
那兩個女人短暫的驚喜過後,卻是態度明顯變了。抬起頭看著王慶雲,語氣極為防備的道:“你怎麼也穿成這個樣子,你不會也當了叛徒?他們究竟是什麼人,是不是偽滿的軍警?”
聽到這兩個女人的話,王慶生哭笑不得道:“你們想哪兒去了。咱們可是老戰友了,你認為我王慶生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嗎?現在二路軍已經撤銷編製,改編為吉東軍區。這裏是新組建的四分區兩個獨立團。我這二團當副政委,我們留守處的彭施魯主任現在也在四分區當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我的話你不信,彭主任的話你總該信吧。”
“這位是我們吉東軍區總司令,原來十八集團軍過來的。咱們李延平軍長還活著,現在是軍區政委,王副軍長現在在軍區擔任縱隊司令員。他帶著我們打了很多的勝仗,就前一段時間還吃掉鬼子好幾個師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