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你去命令司令部在這裏的所有非戰鬥人員全部集合,包括馬夫、文書全部都給我集合起來。前指警衛營除了留下一個排之外,由柴副參謀長親自帶隊去增援二旅。你去告訴柴副參謀長,不管路上遇到多少困難,務必在天黑之前趕到二旅陣地。”
待這個參謀匆匆去傳達命令後,李延平看了看一臉堅毅的郭邴勳,沉吟了一下後道:“老郭,你看是不是請示一下司令員?看看司令員什麼意見?要是劉長順堅持不了二十四小時,你總不能真的對他軍法從事吧。”
對於李延平的建議,布置完畢的郭邴勳靜靜的看著地圖良久才平靜的回答道:“政委,你的意思我明白。但如果事事都需要請示,還要我們做什麼?司令員既然任命我全權指揮前沿戰事,那麼我就必須要履行我的職責。”
說罷,郭邴勳看著李延平臉上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道:“政委,你放心,別看劉長順現在叫苦連天。但我敢肯定,他那裏很難這不假。但絕對沒有他說的那麼困難。他不叫喚、叫喚,上哪去要求援軍?他那裏至少還保持著三成的實力沒有用上。按照東興一線的地形來看,堅持二十四小時絕對沒有問題。”
郭邴勳的回答,讓李延平沉默下來。已經搭班子快一年了,對郭邴勳的性格還是很了解的他知道郭邴勳是一個綿裏藏針的人。他這個人別看表麵上溫文爾雅,實際上骨子裏麵倔強的很。輕易不下決心,但這個決心一旦下了,就很難再更改。
論果斷性,實際上並不比楊震差到那裏。隻是平日裏有楊震在,一般很重視維護楊震權威的他總是不顯山不露水的。但一旦獨立指揮作戰,其性格上的強勢便暴露無遺。表麵上他與楊震的性格互補性很強,但實際上兩個人都是一般的強勢人物。
隻不過相對於楊震過於外露的強勢來說,郭邴勳的強勢更多的隱藏在骨子裏麵,心胸也很開闊,脾氣也不像楊震有時那麼急躁。他在日常的工作與作戰中又很注意維護楊震,所以一般人對他的這個性格都不是很了解。甚至因為對楊震畏懼,很多幹部請示的時候都願意找至少表麵上看起來很溫和的郭邴勳,而不敢去找楊震。
楊震臨走的時候曾經再三交待,軍事上此次由郭邴勳全權負責,任何人不得輕易幹涉郭邴勳的軍事指揮決心。李延平知道從來不在小事上墨跡的楊震之所以專門針對這個事情做了一個交待,恐怕也正是知道這個家夥的真實性格。
想到這裏,李延平不由的苦笑不已,和這兩個家夥搭檔沒有一定的心胸還真不行。否則一天什麼都不要去幹了,就吵架吧。而自己讓郭邴勳針對新的部署請示一下楊震恐怕也是過於多慮了。這兩個家夥在軍事問題上早就是心有靈犀了,自己這麼做可謂是多此一舉了。
李延平猜測的沒有錯,接到郭邴勳發來的最新部署的電報,此刻正在閉關中的楊震隻回了十二個字個字:“前線戰事,請參謀長酌情處置。”別的一個字都沒有多說。
此時對外還在養病之中的楊震表麵上雖沒有親臨一線指揮,更從戰役開始,從未幹涉過郭邴勳的部署於指揮。但他卻在電報上一直與郭邴勳進行著不間斷的溝通。前線的一切都沒有瞞過他。實際上前線的一切部署都是他和郭邴勳商議好的了。
對於郭邴勳發來的電報,楊震也的確認為現在不是反擊的時候。在反擊的時候選擇上,楊震與郭邴勳並沒有什麼不同意見。都認為隻要第二師團一天不分兵,這個反擊就不能打。
當然對於楊震來說,在第一階段戰役剛剛結束,老兵與骨幹損失慘重的情況之下一口將這個號稱日軍戰力第一,擁有步騎炮合成的第二師團全部吃掉,他自認還沒有這個良好的胃口。但打掉第二師團的門牙,踹斷他的肋骨這個能力他自認為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