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楊震將責任推脫到自己身上,郭邴勳搖頭打趣道:“你做出來的決定讓我去替你擦屁股,我說司令員,你也太會算計了吧。想要改正自己的毛病,這不正是你一個很好的機會嗎?”
對於郭邴勳半是認真、半是調侃的話,楊震卻是道:“政委、老郭,我提出讓參謀長與他談談並不是推卸責任,是有用意的。劉長順這個人的確能打,但是現在看更多的隻是一個猛將。大部分時間隻會死打硬拚,在作戰之中缺乏獨立性和變通,作戰較為死板。”
“關鍵的是,他打仗有些不太愛用腦子。實際上他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嗎,但是對上級的依賴性太強。事事都已經習慣了請示,缺乏靈機應變。逼不得已,才知道去變通,去改變。”
“我們需要的不是隻知道在指示下打仗的指揮員。要是事事都靠請示去做,那麼我們要他們這些幹部做什麼?我們這些做上級的都敢於放手,他又有什麼不敢去做的?”
“無論是在佳木斯,還是群策山,他的表現都很難讓我滿意。作為一個指揮員,尤其是中高級指揮員,作戰之中必須要學會靈活機智的運用戰術。爭取以最短的時間,取得最大的戰果。”
“這次我在授勳的時候剃他一個光頭,就是要好好的刺激、刺激他,讓他好好想想,自己與王光宇和杜開山的差距究竟在哪裏。不過,現在看起來他還是沒有能想通。估計這個家夥現在最不服氣的恐怕是杜開山。”
“我估計他一定會想,這杜開山是戰績不小,可他的兩個主力營也打殘了。要不是自己牽製住了四十四聯隊的主力,恐怕他杜開山早就讓人給反擊出去了。那裏還能玩的出日軍的指揮部以及火燒日軍?”
“我劉長順論戰績不比你杜開山小。論傷亡,我比你小的多。論功勞,咱們怎麼也得說差不多。憑什麼你得二級解放勳章不說,下邊還弄出一個群策山尖刀英雄連?老子的二團連毛都沒有?我敢打賭,這就是這個家夥這些天鬱悶的症結所在。”
“這個家夥榮譽感很強,自尊心也很強。這次剃了一個光頭,很難接受。尤其是看到戰績和自己差不多的,傷亡卻比自己大的多的杜開山得到了二級解放勳章,心中恐怕會相當的難受。”
“他已經被任命為北進的指揮員,這個檔口我找他談話在給他增加一些不必要的壓力。參謀長為人性格謙和,軍事造詣深。在幹部、戰士中的威望也高。現在讓老郭去談,比我去談要合適的多。”
說到這裏,楊震微微苦笑一下道:“咱們這四個團長,可謂是各有優缺點。王光宇帶兵多年,是從團政委、師政治部主任、師長、副軍長一步步的走過來的。雖說帶的兵並不比現在多,但是經驗豐富,尤其擅長遠動戰與遊擊戰。”
“而杜開山有文化,雖說不高,隻是念過幾年私塾,但畢竟有些基礎。學東西快,腦袋也活。經驗上雖然有一定的欠缺,但是膽子大、心也細、敢出手,該出手的時候絕對不含糊。打起仗來,也肯動腦子,遇事肯去琢磨。”
“這小子是一塊好鋼,好好培養一下,將來是一個帶兵的好材料。如果條件允許,部隊擴編了,可以給他一個師帶。”
“至於炮兵團長邱金堂,雖說年紀相對大了一些,文化水平也不高。但是為人寬厚,知道不會、不懂的就去學。最根本的一點是,對自己不擅長的事情,他敢於放手,讓擅長的人去做。這一點對於他這樣舊軍人出身的人來說,是相當難得的。”
“而毛病最多的也就是這個劉長順了,我有的時候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他。這小子腦袋實際上並不差,但是很多的時候卻是有些認死理,教條的很。在處理事情上總是畏手畏腳。放不開手腳不說,對上級的依賴性也太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