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石井剛男,這位天潢貴胄出身的軍醫中佐心中沒有來由的產生一陣陣厭惡的情緒。這個人在這裏實在有些影響他的心情。
半晌,看這位先生居然在自己下了逐客令後還站沒有動的意思,便實在忍不住道:“石井班長,我想我剛剛的話你應該能聽明白。我想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裏靜靜,麻煩你出去好嗎?難道你們石井家的人臉皮都這麼厚嗎?還是我的話你不懂?”
他這麼一說,饒是石井剛男的臉皮再厚,也無法在這裏繼續呆下去了。隻得對他深鞠一躬後,轉身離開。就在他剛要走出牢房門的時候,背後又傳來一句話:“門外的那些千葉縣的狗也一同帶走,我不想我在這裏的時候,外邊還有人在偷聽。”
“那您的安全?這些馬路大統統都是反日分子。您是貴胄,若是出了些意外,防疫給水部沒有辦法向天皇交待。”石井剛男對於被人家揭露自己派人偷聽的事實,卻是一點沒有感覺到尷尬。
因為有一個不放心中佐閣下,在麵對這些抗日分子時的安全這樣良好的借口可以讓可以光明正大的派人偷聽。所以石井剛男對被人家揭了自己的老底,也沒有感覺到絲毫的不自在。
對於石井剛男以安全為名派人偷聽,這位皇室貴胄很反感,對於石井剛男找借口賴著不走,更加嗤之以鼻:“我的安全自然有我自己的衛兵負責,還不到你們那些特別班的千葉農民操心。至於天皇那裏,還輪不到你們去交待什麼。”
再一次被揭了老底的石井剛男這次臉皮再厚也呆不下去了,隻能訕訕的帶著自己的手下離開。臨走的時候,還不忘用凶惡的眼光瞪了一眼與這位屢次三番對自己大加嘲諷的人長的類似的楊震一眼。好在他們剛剛的那些對話用的都是日語,不用擔心自己在這些卑賤的,隻能作為試驗品,“聽不懂”日語的馬路大麵前丟臉。
攆走了石井剛男和他的部下,這個狂傲的日軍中佐顯得很輕鬆。他看著楊震道:“我很討厭這裏。我雖然喜歡解剖屍體,但是不喜歡這裏的人,尤其是那個總是自以為是的石井四郎和他的兩個兄弟。”
“我真搞不明白,同樣是解剖人,為什麼在東京警視廳做法醫便是丟天皇的臉,而在這裏就是為天皇、為大日本效力?我很討厭軍隊,更討厭這身軍裝。軍隊,還有這裏的氣氛讓我感覺到極端的壓抑。”
今日的他沒有再像頭一天那樣張狂,而是絮絮叨叨有如與自己兄弟說話般的與楊震自顧自的說著話。
這次他說話卻是沒有再用一句中文,全都都是日語。若是外人看到這個場麵一定會感覺到很奇怪。一個日軍中佐做在椅子上,與麵前一個帶著手銬腳鐐的異國犯人在拉家常似的說話,根本就不管眼前這個人能不能聽得懂他說的話。
對於他的話,楊震就坐在自己的鋪位上靜靜的聽著。反正自己聽不懂日語,他想說什麼便說什麼。對於自己有用的自己聽著,對其他的那些廢話,楊震的耳朵自然自動的過濾掉。
他可沒有那麼幼稚,認為這個今兒突然跟自己嘮起家常的鬼子會突發善心,利用自己皇室的身份,將這裏的人全部放掉。對於楊震來說,不管他是什麼人,表現的怎麼樣,隻要是日本人便是自己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