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石井剛男雖有心教訓一下這些不長眼的馬路大,在外人麵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威風。但攝於那個人即便是連自己那個一向是目中無人的弟弟都要忌諱三分的身份,隻能放下手中的大棒,老實的站在一邊。
石井剛男心中明白,自己雖依仗著自己弟弟的勢力,在這支部隊中幾乎是橫行霸道,別說一個中佐,就算是這支部隊中那幾個與自己弟弟同級的軍醫大佐也向來不放在眼中。
雖說大佐都不放在眼中,但眼前這個中佐以及他身後的人卻是他得罪不起的。不單單是他,就連他那個性格乖張、飛揚跋扈的弟弟都要在這個中佐麵前大大的收斂。這個人雖然官階不過是一介中佐,但他的身份太特殊。得罪了他不僅僅是自己,便是自己弟弟都要夾起行李卷滾蛋。
猶如一個正要撲上去咬人,卻被身後的主人拽住了鏈子的狗一樣,被喝止住的石井剛男隻得老實的站在一邊道:“侯爵閣下,你身份貴胄,乃是堂堂宮家之人,天皇陛下的直係親屬,豈可與這些肮髒的馬路大處於一室內。”
對於石井剛男的這些拍馬屁的話,這位中佐卻是橫著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會才道:“我願意幹什麼事情,關你何事?滾回去,沒事別老跟著我。”
“還有告訴你那個弟弟,在這裏我願意去那就去那,他石井四郎還管不到我。至於宮家,我告訴過你,我現在臣籍,不過一個侯爵而已。繼承宮家的是我哥哥,你們哥幾個要想給他舔屁股,你去找他,少在這裏煩我。”
他這幾句話下來,讓剛剛還笑容麵滿拍他馬屁的石井剛男的臉色不由的顯得有些僵硬。這些話,若是換了其他任何一個人說,就算是他那個現在執掌大權的弟弟說起,他都有可能發飆。可在執掌著他們石井家族生死的這位皇親國戚麵前,他就算再聽不下去,也得忍著。
早在去年在這位主從東京警視廳法醫位置上調到防疫給水部任職的時候,他的那位膽大包天,似乎無所不能的弟弟就再三告誡過他。就算他把天捅上一個窟窿,他這位做弟弟的也隻能為他擔著。因為石井家族內部就算在不和,對外的時候也是一體的。
但若是惹了身上擔著兩家宮家繼承權,在其背後的家族不僅一直在曆代天皇麵前都是聖眷極隆,而且在軍部有著龐大勢力,本人更兼任天皇在這支部隊中代表的人。為了石井家族的未來,他這個做弟弟的隻能大義滅親了。這個人和他背後的勢力不是石井家族,乃至他石井四郎能得罪的起的。
聽到自己那個在自己眼中向來無所顧忌的弟弟如此說,就算石井剛男膽子再大,再頭腦簡單,也不敢在這位說出這番無異於扇他耳光的人麵前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好在這裏的愚蠢的馬路大聽不懂高貴的大日本語言,也不可能活著走出這裏,才沒有讓他的臉丟出國界。
擔心這位龍子鳳孫在自己地盤出事的石井剛男走又不能走,呆又不能呆。留下?人家已經出口趕人了,自己在呆在這裏不是找不自在嗎?可若是走了,這位龍子鳳孫真的在這裏被這幾個馬路大傷到,自己那位弟弟恐怕會活剮了自己。一時間之間,不知該如何做才好的石井剛男隻能尷尬的站在一邊。
好在日本人臉皮是出了名的厚,石井家族的人更可謂是其中的佼佼者。石井剛男雖然比不得他那位為了出人頭地,不經人家邀請便經常擅自登門拜訪在日本國內有著極為重要影響的東京帝國大學校長家,還順手泡上了人家女兒的弟弟臉皮厚,但也沒有差到哪裏去。盡管人家已經下了逐客令,卻還是惦著老臉站在一旁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