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要修遊樂場,南方最大的遊樂場,迪士尼的那種。”助理抖著嗓子說道。
“他怎麼拿到地的?”舒琰臉色一沉。
“唐亞風批的。”助理咧咧嘴角。
這件事,居然沒有人告訴他!
舒琰擰了擰眉,繼續往前走。這棟樓裏有數十家公司,大廳裏卻隻掛著律師樓的招牌,黑底白字,格外醒目。
穿著暗藍色西裝的都是他律師樓裏的員工,見他過來,畢恭畢敬地向他彎腰問好。
對於男人來說,讓麵前的人都向他彎腰低頭,成功的最大意義莫過於此了他。他微微一笑,神態平和地向眾人問好,甚至還拍了拍幾個新加入他團隊的律師的肩,約他去打高爾夫。
“太太在辦公室。”秘書已經站在電梯口迎接她了,他一出來,馬上就鞠躬問安,跟在他身後,快步往他的辦公室大門前走。
舒琰推開大門,隻見唐詩正舉著相機,隔著玻璃拍外麵的景色。
“怎麼有空到我這裏來。”他放下車鑰匙,解開衣扣,慢步朝她走了過去。
“你昨晚去哪裏了?”唐詩放下相機,扭頭看他,長眉緊鎖起來,“聽說你在隋安樓裏養了個女人。”
“胡說。誰胡說,我就拔光誰的牙。”他在辦公桌後坐下,打開了麵前放的文件。他現在已經不上庭了,但是案子都會交到他這裏過目。
“我看到童心晚了。”唐詩走過來,小聲說道:“你盯著她的眼神,還真像狼。”
“有事就說吧。”舒琰頭也不抬地說道。
“你為什麼那麼恨莫家?你到底是因為恨莫家,還是因為對莫越琛不服氣?”唐詩擰擰眉, 小聲問道。
“這和你有關係嗎?”舒琰簽好字,把文件丟向一邊,終於抬頭看向她,“還是你又在外麵惹了什麼事,需要我幫你解決?”
唐詩盯著他看了會兒,臉漸漸脹紅了,不情不願地說道:“給我一點錢。”
“要錢幹什麼?要多少?”舒琰笑笑,低聲問她。
“十萬。”唐詩猶豫了一下,報了個數字,“要和傅婭她們去玩,我請客。”
“報我的名字就好了,我會給你們買單。”舒琰笑意更深了,“嶽父大人說了,你手裏不能拿錢,怕你亂來。”
“混帳東西。”唐詩的臉越脹越紅,拿起相機就走。
“我說過的,不要隨便罵我。”舒琰站起來,手指頭在桌麵上輕敲。
唐詩扭頭看他,見他神色漸冷,嚇得哆嗦了一下,拔腿就跑。
秘書端著茶盤在外麵,茶被她給撞翻了,也嚇了一大跳,忐忑不安地蹲下去開始收拾一地的茶水和碎片。
舒琰沒理秘書,雙手放在褲兜裏,一直看著她逃進了電梯,才收回了視線。
走廊裏隻有女秘書急促的呼吸聲在響動,在他身邊久了,每一個人都情不自禁地怕他,但又離不開他給的豐厚的條件。錢這東西,有時候太管用了。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想要很多很多的錢。為了得到很多很多的錢,願意付出很多很多……
舒琰最缺錢的日子,他記憶猶新。等同學們都離開了,餓了幾天的他默默地走進了食堂大廳,在桌子上撿起了半個別人吃剩下的包子,瞪著滿是紅血絲的眼睛,大口大口地往嘴裏塞。
你有過那樣的絕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