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漠韶獨自走在返回驛站的路上,原本的篤定蕩然無存,他已經不確定蔣繯這步棋究竟還有多大的功效。東野溟對蔣繯的歸來竟然隻字未提?!是不是說他對蔣繯早已恩斷情絕了?也對!得到了南綾那顆皎潔的月亮,誰還會注意隻是稍帶光彩的珍珠啊!可南綾是他勢在必得的,他無法放棄。
“小姐,慶兒其實是知道蔣繯小姐的。”經過一番思想鬥爭,慶兒終是下定決心。
“哦,那你們王爺和這位蔣繯小姐究竟有什麼糾葛?”南綾問得心平氣和,以她看大概就是郎情妾意卻不能相守終生的戲碼。
“是這樣的,蔣繯小姐自小孤苦無依,投奔自家姨娘,也就是現今的國舅夫人,成了皇後的娘家人。後來又因為蔣小姐溫柔可人皇後娘娘便請旨將她帶在了自己身邊。”慶兒講時還不忘偷看幾眼南綾的反應,生怕惹出什麼不必要的亂子,說的小心翼翼。
南綾給了她鼓勵的眼神,示意她不用擔心,繼續講就好了。
“同是皇城長大的,關係自然比旁人多了一份親近。很多人便私下傳說王爺和蔣小姐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後來,蔣繯小姐奉旨遠嫁莫滋國,又有人盛傳蔣小姐貪慕榮華,移情別戀。慶兒知道的就是這樣了。”
“照你這麼說似乎所有事情都是別人在傳,那麼你們王爺究竟喜歡過蔣小姐嗎?”皇城,皇宮,隻會讓人感到淒涼。
“慶兒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似乎怕南綾不相信慶兒一直努力的點著頭。
“好了,再點下去脖子都要斷了!我相信你的。”
“王妃不生氣嗎?”
“你剛剛不是都稱我為小姐嗎?怎麼又換成王妃了?”南綾打趣。
“那,那是因為剛才慶兒是真心將王妃當自家的小姐看的。”
“哦?那麼現在我又是別家的王妃了?”
“小姐,王妃……”慶兒不知如何是好了。
哈哈哈……南綾笑語嫣然。“慶兒,我們每個人都是獨立存在的,都有自己的喜怒哀樂,沒有必要為了別人的事情去擾亂自己的心緒。”
“可小姐那不是別人啊,那是王爺!”
是啊,在慶兒看來東野溟是主宰是不可違背的存在,但在南綾看來東野溟就是東野溟,充其量隻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慶兒。我們別再糾結這個問題了,你看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快點回王府吧!”南綾以此岔開了話題。
“嗯,慶兒聽小姐的。”
日子如白駒過隙,匆匆流走。蔣繯的事情像是被刻意的壓下了,沒有絲毫的動靜。日子平淡雋永,要是一直這樣也很不錯,怕就怕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生在帝王家的東野溟早就習慣了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活著,但今天他突然覺得很累。吐火倫國的虎視眈眈,漠滋國的別有用心,一切的一切……一子錯,滿盤皆輸,他輸不起!不幸中的萬幸,伽羅國的幾位王子都是嫡親血脈,沒有生出什麼兄弟相殘的事件來,徒增笑柄。“笑柄!”自從蔣繯回到伽羅城,大街小巷都在瘋傳當年的種種,想必南綾已然成為很多人心中的笑柄了吧?想到這東野溟不禁為那個那明媚的女子感到心疼。
嫁入王府也有一年的時間了,除了為數不多的幾次碰麵,他們幾乎是零接觸的。縱然她是他的王妃,在沒弄清楚來龍去脈前,他都不能掉以輕心,不能放縱自己愛她,即使她已經悄然攻占了他的心。
宴漠韶此番把蔣繯帶來目的絕不單純,至少不能傷害那心上的女子,那個謎樣的女子啊……疲憊的心已無力思索。
“王爺,簡尚書送來拜帖,求見。”
“嗯,有請。”
王爺親自迎接,代表的是榮寵。簡玗明白,這是那個女兒的功勞。
“臣簡玗叩見溟王爺。”老尚書雖是他名義上的嶽父,但禮不可廢,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簡尚書多禮了,嚴格說來本王還要尊稱您一聲嶽父呢,尚書大人請。”一行人步入正廳,分賓主落座。
“簡尚書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此番前來有何要事?”東野溟深知簡玗的為人,若不是很重要的事他絕不會親自來溟王府。
“王爺,恕老臣直言。老臣今日聽聞王爺有意贏取側王妃,不知此事是否屬實?”簡玗時刻觀察著東野溟的臉色“原本這是王爺的家務事,本不該老臣過問。可還請王爺體諒為人父母的心,畢竟王妃是老臣嫡親女兒啊。”
“哦?嫡親的女兒?!”東野溟顯然不相信簡玗的話。若說今日溟王妃是簡恭蘿那確是他的嫡親血脈,但南綾來曆不明怎會是!?當他東野溟隻是徒有虛名的嗎?
“王爺此話怎講?”倚老賣老,別說東野溟,就算伽羅皇帝在也不能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