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都說三十而立,可如今我以度過了二十七載,卻依舊一事無成,我愧對爹娘……”
莫允走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突然天空落下雨滴,四周之人四散避雨,唯有莫允在這雨中仿佛失去了人生的方向。
雨,越下越大。莫允的衣衫早已被雨水打濕,走在慢無人煙的街道上,莫允慘笑。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你如此不公……”
莫允的笑聲越來越大,到得最後仰頭向著天空嘶吼起來。
“即以如此,我已無臉在回家見爹娘,唯有……”莫允說著,此刻的他卻是平靜了下來,此刻已再無什麼東西可以束縛牽絆住他,唯有他的爹娘。
莫允站在一處高山之巔,望著身下的萬丈深淵,他的眼中流露出不甘與惱恨,最終他的雙眸閃過一抹決絕,縱身一躍,跳下萬丈深淵。
“爹娘,雲兒不孝,若有來生,必定當牛做馬報答二老……”
……
“夢?!”
一股難掩的疼痛自莫允頭頂傳來,恍惚的精神在疼痛中集中。他望著有些渙散的燭火,望著周圍熟悉的一切,這裏是他居住至今的柴房。
刺骨的寒風透過殘破的窗戶,落入柴房內,莫允狠狠打了個寒顫,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早已汗水所打濕。
回想起那真實無比的夢境,莫允露出遲疑:“我記得,我似乎已經跳下了懸崖,可為何我如今還會出現在這柴房中。”
莫允望著周圍熟悉的一切,陷入沉思。
“莫允……”
忽然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莫允瞳孔猛地一縮,這一刻他自沉思中醒來,卻是發現自己周圍的一切已經大變了模樣。
“前輩何人,小輩正是莫允,前輩有何吩咐。”莫允開口,聲音卻在顫抖,這一切對他來說在過詭異,不得不令他感到心驚。
“此處往北三十裏,有一處仙山,其名太行,老夫在那等你……你已死過一次,莫要在尋短見……”
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卻是不由莫允發問,在最後一個字音落下後,徹底沉默。
也就在這時,莫允眼前猛然一黑,當他睜眼時,依舊身處於柴房之中。
“仙山?!仙人?!”
這是莫允清醒後發出的第一個聲音,待得他的思緒往下,身體猛然惡寒起來。
“難道我真的死了?可是不像啊……”莫允再次打了一個寒顫,望著柴房一陣詭異。
這一夜,莫允沒有合眼,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蕩著,先前那蒼老聲音的話語。
“此處往北三十裏,有一處仙山,其名太行,老夫在那等你……你已死過一次,莫要在尋短見……”
第二天一早,莫允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定,在謝先生與學堂同輩驚異的目光中,毅然決然的拜出了學堂。
莫允出了學堂,此刻正值正午,他偷偷跑回家中,遠遠隔著記憶中的家,深深一拜,隨後又向著自己的爹娘跪拜下來,嗑個三個響頭。
“我已想清楚了,若一切屬實,我便已是死人了,此刻已明直到科考一路走不通,為何不從了那位前輩。”莫允如此想著,拜別的爹娘後,向著北方毅然走去。
一路上莫允堅定不移,盡管一路凶險,可他卻抱著一顆堅定的心,這不是說莫允的勇氣有多麼大,而是因為他已經死過一次,已算是一個死人了。
對於一個死人來說,死又算得了什麼。
三十裏,看是很近,但莫允卻是生生的走了一個月,待得踏過這三十裏路途後,莫允早已遍體淩傷,一路行來的凶險怎可奈何一個死人,此刻在莫允的麵前出現了一座高聳如雲的山峰。
莫允微眯著眼,口中穿著粗氣,盡管他的雙眼早已模糊,可他還是看到了在那山峰上,顯得無比巍峨的兩個古樸大字……
太行。
太行二字剛一入眼,莫允便是感受到了一股別樣的氣息,這股氣息十分詭異,當這股氣息剛一接觸莫允的身體時,莫允便是腦袋轟鳴,身上的傷口刺痛,仿佛被一座大山正壓,喘不過起來。
“仙山!”
莫允堅定的吐出一個字音,可這一個字音,卻是耗費了莫允所有的氣力,當這個字音吐出後,莫允隻感覺眼前一黑,就連意識也出現了模糊。
可莫允卻咬著牙,不讓自己暈死過去,他艱難的跳起腳,身上卻仿佛背著一座大山,每一步都艱難無比。
莫允隻是向前邁出了五步,便已經再無半點力氣,他的身體出現了脫力感,可他的意誌卻是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的堅定。
一步,兩步,三步……
莫允又向前邁出了五步,此刻他的心神完全擊中,雙眸死死的鎖定著遠處的階梯,再次邁出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