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最喜歡什麼詩詞?”承歡突然問道。
“我,最愛的是易安居士的詞。”千秋淡淡的說,口氣,就像那淒淒慘慘的意境。
“婉約是美,但不怡情,千秋還是該多看些田園詩詞,比較合你的氣質。”承歡拿起一朵微開的茉莉,好香。
“那你喜歡什麼詩詞?”千秋問。
“我喜歡東坡居士的詩,特別是那《飲湖上初晴後雨》寫的太好,有時真想去大國一遊,親眼見見那西湖,可惜沒有生在司徒家。”承歡說道。
“東坡三起三落,終是過份豪放之人,是不被權勢所容的,大國權勢之爭太為可怕,我倒覺得還是我們這島上更好。”千秋悠悠的說。
兩人又無語。
太陽終於不舍的落至山後。二人借著微光采集了最後一批茉莉,約定了,明日千秋負責小晾,承歡繼續采茉莉。
七日後,這分時辰而采的茉莉與那兩種精選的茶終於窨好了。每個時辰都有,一共八種。
千秋煮了水,承歡小心的衝好茶,二人聞那茶,怕是清晨的香氣最濃,但茶為飲,還是得嚐嚐才是。
千秋戴著麵具,飲茶不便,備了個很小的銀質小勺,慢慢的品著。承歡知道這次如果不成功,就得等明年了,也小心翼翼的品著。
“這個味,對了,就是這個!”承歡還是飲的快,嚐到日落之後采的茉莉製的茶,他感覺與韓家初來島上送與父親的茉莉花茶味道一致了,甚至比那還要好的。
千秋聽了,仍然是一口茶,然後兩三口水,然後再下一種茶,品到最後,她亦點頭。
“對了,對了罷!千秋,我們終於還是沒有白費!”承歡太激動了,跑過去一把抱住千秋,像兒時經常抱著表妹們玩轉轉的遊戲一樣,在這花田間,與千秋轉動了起來,一片花香。
兩人在停下來之時,有些尷尬,千秋雖才十三,但父親與哥哥從不與自己這樣親近,而那承歡已然十七,是真正的小夥子了,自己的舉動,著實是害羞。
“千秋,明日,我們在探捕司內舉行個品茶大會罷,叫上最想讓第一批品到此茶的人。”承歡笑道。
“探捕司?為何選在那兒?”千秋驚訝。
“你有所不知,千秋,司徒族長設的這個司,沒別的,有一處特別大的廳,能容下十幾人的。而且我們這成功與否,還不得而知,明日隻叫這最親近的人品,千行在司內當職,我亦在司內,我們叫上姚家與李家的人前去,隻當是兩家因有在司內供職的人聚下,你看如何?”承歡說道。
“這個倒考慮的周全,我麼,千行哥哥、我爹爹與我二娘就這四人罷。”千秋數了數。
“那我這邊,爹爹、娘親、雨、冬景,唉,算了,還是四個表妹都帶上罷!”承歡歎了口氣。
“怎麼了?”千秋感覺承歡情緒忽然一落。
“我家的四個表妹,不可開交,怕你見笑了!”承歡再搖頭。
“我聽說你四個表妹將來是你的四個夫人哦!”千秋研茶成功,心放輕鬆了不少,竟開起了玩笑。
“我就知道,你是笑我的,我就知道,我不會娶那四個表妹的,我當她們是妹妹一樣,怎能做夫妻?”承歡激動的站了起來。“若要依我心,我不會帶她們來明天這高興的時刻,我真怕她們又爭吵起來。如果可以,我想那玉兒妹妹,愛花的玉兒妹妹很會品茶。”
“玉兒,玉兒……”千秋一瞬間的忘形,承歡一句話,又把她推進了深淵,是啊,自己真羨慕承歡那四個表妹。自己與承歡,隻能這樣,永遠是隔著擋著相處。
看到這裏,怕是要說,這研茶,也太簡單了些。是的,從筆墨上說,著實不多。因為在這中間,我不想學會什麼高精的技藝,隻想看到兩個同事的人,生出的情感。這三個月的相處,對於承歡與千秋的感情之路來看,是起點。千秋與玉兒、紫韻不同,承歡與那二人,一個是一見鍾情,一個是日久生情,感情不必分辨,自然而然。而千秋,明擺著就是與自己交不上的平行線,若不是這研茶,這日複一日的接觸,這其中閃著光的兩個人,在共同追求一個目標時產生的情感,遇見火花,到後來終於成為花火,燃成情。那麼也就不會在後來,在千秋進退無路的時候,承歡會有勇氣站出來,這女人,哪怕沒了容顏,哪怕拋棄了一切,我也是要定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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