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回頭,半天反應過來,發出一聲慘叫,像受驚的鵪鶉一樣縮了縮頭。
“弟妹,你什麼時候出來的?”趕緊往旁邊挪了挪,拉開距離。
“這一般是我的位置,你忘了?”原小園笑的很狐狸。
“睡醒了,小園?”
“嗯,喝酸奶。”她給粟潛遞過去一罐。
“酸奶?”江堃左右上下找了一圈,“我的呢?”
“不好意思,沒準備,白酒,要麼?”
江堃抗議:“雙重標準啊。”
“誰知道你要來。”原小園理直氣壯。
“......”摸摸鼻子,運氣不好,碰了一鼻子灰啊。
“江少爺,請用茶。”阿惠很有眼色地捧上一杯熱滾滾的綠茶。
瞧著死黨一副有妻萬事足的自得樣兒,江堃很不以為然的翻了個白眼,對著茶杯一口喝下去,“燙——”
“哎呀,江少爺,我剛衝的茶水......”
粟潛漫不經心地掃了他一眼,“這麼不淡定,我就知道你喜歡看我倒黴。”苟富貴,勿相妒啊。
“嫉妒你?為一個女人丟失整個花園,生不如死。”江堃自顧說著,卻不知道無意中已經得罪了某個剛剛恢複記憶的女人。
“花花大少,請,門在左邊,不送。”原小園火了。
她最討厭這種紈絝子弟了。
“小園,給我留點麵子。”粟潛有些哀怨,在他朋友麵前能不能別這麼強勢。
“換個懂事的去。”她窩了一肚子火氣。
“就要你。”
“......”有外人在場,能不能低調點,不知道秀恩愛,死的快嗎。
“你們什麼時候辦婚禮?”江堃拿起外套,準備告辭,真受不了他們。
“隨要給他辦婚禮。”
“你不都答應了嗎?”
“反悔了,不嫁。”
“......”
粟潛呆了。兩人都走到這份上了,她怎麼還一口咬定不嫁給他呢。
如雷轟頂。
“為什麼不複婚?”
“被人緊張挺好。錢多事少還受寵。”他破產了還不用擔責任,拍拍屁股就能走人。
他石化了十秒鍾。像他這樣身價的男人,女人不應該搶著嫁嗎,牢牢綁在身邊才會有安全感啊,她怎麼,唉,難道為他當年做的那場錯事,就徹底Pass他當丈夫的資格了。
“掬你一把同情的眼淚。”江堃很合時宜地丟下一句,拜拜了。
粟潛欲哭無淚,“小園,寶貝,心肝,我錯了,真的錯了,原諒我好嗎?”
“看心情。”原小園懶懶地道。
“......”粟潛無語,心裏一片哀嚎。
“我的辦公室呢,還我。”她兀自吃完酸奶,瞟了某少爺一眼。
“喏,鑰匙,你的鑰匙掉河裏了,這是我的。”粟潛從口袋裏拿出一串鑰匙,放到原小園手上,“在家休息幾天吧。”
“不必了。”原小園仰頭看看房頂,“我記得這房子是我單獨擁有的對不對?”
“......”粟潛蹙眉看向她,有種不好的預感:“要趕我出去?”
“聰明,本姑娘不喜歡室友,大少爺,麻煩你盡快搬出去,謝謝。”原小園笑的殘忍。
粟潛淺歎一口:“無家可歸,太可怕了。我以後會很好養的,還能免費在這裏看個家什麼的,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原小園哀嚎一聲,故意垮下雙眉:“一眾女狼太多,我怕你再在這裏呆下去,我真的回不來了。”
他忍不住笑了:“你看看,是你做了天理不容的事,非要賴在我身上。”忽然想到她墜河的事兒,後怕到不行,臉上的笑容逃跑的一幹二淨,“等把那個人解決了再說。”他霸氣地道。
“......”哼,原小園眯起眼睛瞪了他一眼:“還不是你這人身上利益可觀,我呢,又妨礙了人家的財路,所以才欲除之而後快啊。”
“越來越伶牙俐齒了。”粟潛起身,大手罩在她頭頂,“剛才江堃那家夥說他要建後宮,那是他的事,我從來那種想法,你知道的,從頭到尾就你一個女人,你這樣把我趕走,是不是太殘忍了點。”
“......”原小園想了想,“以後在我的地盤,聽我的話,明白?”
粟潛忍不住低聲笑了出來,她到底是心軟的,剛才要趕自己走,不過是因為江堃大談“後宮”的事兒,並不是本意。
“別笑了。”原小園羞惱成怒。
粟潛勉強收起笑容,“吃飯吧,睡那麼久,一杯酸奶有什麼用。”
“不吃。”原小園氣呼呼地道,又沒氣到這男人,反而被他看穿了。
“給我個說法。”沒給他開口的機會,她又瞪起杏眼。
“那撥人,快浮出水麵了。”粟潛忽然幽幽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