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裕來了。”原小園麵色蒼白地道。
“來的正好。”粟潛輕鬆道:“來,River,叫你見識見識老子怎麼玩壞老狐狸的。”
原小園聞言瞪他一眼,“我們可不想和見他那張嘴臉,晚上會做噩夢的,你下去處理吧。”
“嗯。小園,陪他睡會兒。”粟潛看向River長長的睫毛,驀地覺得那雙眸子很熟悉,像在時光倒回去若幹年的某個老照片裏看到的某個小男孩的一模一樣。
這回,原小園沒嫌棄他的房間,安靜地點點頭,“去吧。”
“嗯。有什麼需要打電話到前台。”他關門出去之前,又交待一句。
“......好。”原小園朝他拋了一個不怎麼媚的眼神。
好了好了,快走吧,囉嗦的跟歐巴桑一樣。
大堂會客區。
除了華裕,其他人都被遣走,粟潛過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這個縱橫傳媒界二十多年的目光虎虎地盯著他,不時發出森冷的寒意,像被欺負了的惡獸,特意穿上和善的偽裝,意在麻痹敵人,誘敵深入,而後一舉殲滅。
“粟總,沒想到你也有說話不算數的時候,啊,我看錯人了。”
“華先生早點過來,你那幫廢物就不會有麻煩了。”剛才River哭著要到媽媽懷抱,而那人死活不放手的時候,他剁了他們的心都有了。
本來警員隻是在附近伺機而動,粟潛沒跟他們提供證據,他們沒打算衝進來的,誰知道那幫小子不識抬舉,敢和他叫價,他隻好叫他們嚐嚐苦頭了。
“噢,這麼說是我的人得罪粟先生了。”華裕眯起眼袋笑起來,長的還是個人物,隻是常年在法律邊緣打擦邊球,麵向之中透出幾絲猥瑣。
“你說呢。”粟潛反問,“我看著那幾個人麵善,”他雙腿優雅地交疊坐著,“他們之前在什麼地方當打手的吧,那地方叫什麼來著,銷金窟?聽說全是幹些不法的事情,聽說過嗎?華先生?”
L市最大的銷金窟,一般到晚上七八點之後才開始營業,開了門,齊齊出動上百位姑娘,穿著暴露,跳各種豔舞,勾著男人去擲錢,去風流。
聽說那裏麵的女郎年齡都不大,幾乎沒有二十歲以上的,市井說她們都是被重金誘惑失身的。
警察出動幾次,想銷毀這個肮髒腐敗的地方,卻因為臥底拿到的證據不足,次次都落空而歸。
提到銷金窟,華裕的臉色微青,那個地方,他占了一些股份的,換句話說,他是L市銷金窟的一大老板。
“是嗎?我一心想幫你快點把孩子找回來,雇人之前沒調查他們之前在哪裏工作,這難道是我的錯嗎?我不知道粟總您用人方麵還這麼正義。”
“不說他們了,您這次來,最關心的還是貴千金吧。聽說她得了血液方麵的病征,嘖嘖,不是說您砸重金給她治好了嗎,昨晚的又是什麼少見病?說來讓小輩開開眼。”粟潛刻薄道,知道拿人家的隱疾來說事不大地道,但此刻她卻對華澄沒有一絲憐憫之意。
“姑娘家總有些這裏不舒服哪裏不好的。讓粟總見笑了,這樣,我也不和你繞圈子,我的人得罪了你,任憑你用什麼手段懲罰他們,我不管,我護不住。”華裕攤牌道:“你要的人我已經給你送過來了,我女兒,粟總是不是該抬抬貴手,讓她重見天日?”
華裕不愧是老狐狸,口才和演技都是一流的,說完,居然當著粟潛的麵扯起袖子擦拭眼淚,愛女心切,表露的一點兒不剩。
“行,怎麼不行,我答應了您老的,怎麼能食言,不敢不敢。”粟潛似笑非笑地道,摸出電話發了個消息。
“那我就謝謝粟總大人有大量了。”華裕臉上微不可見地抽搐了下,盡量控製自己發飆想陰死粟潛的衝動。
“我得謝謝您。不知上次勾結國外的人給我下那麼重的手段,究竟是為什麼,我一直想不通,華粟兩家,不說世交吧也不至於是宿敵,何必呢?”粟潛唇角溢出一聲譏笑。
華裕一愣,隨即做出誇張的表情道:“粟侄子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這種話太傷感情,你饒了我吧,啊。”
“要我給你看個U盤嗎?”粟潛冷笑道。
“什麼......U盤?”華裕有點陣腳不穩,摸出一隻煙來掩蓋起伏的情緒。
粟潛挑挑眉:“貴千金和別人安排我命運的通話,嗯,要不要親耳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