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幕 藩府(2 / 3)

過了前庭橫廊,往左拐走了幾步,然後又往北繼續走,再過了中庭橫廊,便是夏洛居住的地方。

這是一座兩層的樓閣,周圍環抱一小庭院,坐西朝東的坐向。進了門,隻見三個丫鬟坐在大廳右側靠裏的台子上,中間是一張幾案,似乎在學刺繡。這三個小丫頭分別是紅鴛和岫芷、雲薔,見到夏洛歸來,立馬起來欠身喊了一聲公子。夏洛走近,雲薔道,“還沒用晚膳吧?我這就去後廚給你端來。晴月姐特地囑咐了,讓陳婆給你留了飯菜。”

“不必了,我吃過了。”夏洛道,近前俯身察看她們所繡之物。

“怎麼,公子對女紅也有研究?”岫芷笑道。

“這倒不是,隻是略有興趣。你這繡的何物?”夏洛指了指紅鴛的花繃子。

“鴛鴦戲水,公子。”紅鴛羞澀著小聲說道。

“可惜了,用錯了針法。”夏洛拿起那花繃子,“繡禽獸應該用滾針,繡花草才用套針。”

“你繡的才是禽獸呢。”紅鴛一把抓過花繃子,沒好氣地說道。引得夏洛哈哈大笑,岫芷和雲薔也抿著嘴一陣偷笑。隨後夏洛往北沿著樓梯上了樓,一下就到了暖間。

一樓是兩隔布局,南麵是書房,中間是廳子,北麵則是小丫頭們的臥房。二樓看起來更狹小緊湊,卻不是誰都可以進來的,紅鴛三人就沒這資格。藩府眾多丫鬟中,也隻有晴月、盈靈和碧雲三個大丫鬟可以進來。而可以隨意進出的,則隻晴月一人。其他人,沒有允許不可擅入。晴月是夏洛的貼身丫鬟,盈靈則是英媛的貼身丫鬟,碧雲年齡更長,是夫人的丫鬟,也是眾丫鬟之首,夏洛喚她作雲娘。藩府的仆人除了十幾個丫鬟外,還有諸多家丁、婆子、廚子等等若幹人。

話說夏洛上了樓之後,過了中廳,就到了書房。這書房略狹小,書房往西,就是他和晴月的臥室了。剛進臥室,就看見晴月在看詩經。夏洛把劍靠在牆角,躡手躡腳走了過去,雙手一下蒙住晴月的眼睛。

”呀!“晴月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知道是他,忙推開他的手,收起詩經起身欠腰,“回來了?餓了吧,我去端。。。”還沒等她說完,夏洛就往後掀開紗帳往床上一躺,“在外頭吃過了。”晴月哦了一聲,“累了吧,我去給你端水來。”

過了會兒,晴月端著一盆溫熱的水進來,幫夏洛把靴襪脫去,卷起褲腳給他清洗。

“今天府裏的冷戰如何了?”夏洛雙手枕在腦後躺著,眼睛望著紗帳。

“哼——”晴月笑了聲,“這你讓我如何說呢?說更冷還是更熱?”

“對哦,好像都是一個意思。”夏洛忍不住笑了。

“好多了,今晚老爺回來用膳了。”

“什麼?!”夏洛吃了一驚,差點把木盆給掀翻了,灑了晴月一身水。見到晴月臉上有水,夏洛心裏一陣歉意,立馬提起她的身子,用衣袖給她輕輕小心拭去。晴月雙手伸開,任由他給自己擦水。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夏洛內心愧疚不已,說話都語無倫次了。

“沒事沒事,我自己來。”晴月道。

就在這一瞬間,兩人四目相對,忽地都愣住了。還是晴月先反應過來,趕緊推開夏洛,拿起手帕擦著身上的水。夏洛也趕緊把腳從盆中提起,自己擦幹,隨後穿了雙布鞋,匆匆下樓去給父母問安了。沒想到父親今晚竟然回來用膳,這下他真是該死了。

下樓往北,沿著**橫廊往東,再沿縱廊往北走幾步,就到了父親的書房。

“父親。”夏洛在門口喊了一聲,父親答應了一句,他就走了進去。進門左轉,繞過畫屏,隻見父親正拿著筆坐在正案上批閱著什麼。左手邊案下,一隻香爐正騰著屢屢青煙。兩個丫鬟分列左右,安靜地跪坐在墊子上。夏洛走了過去,往旁邊側席上一坐,一言不發。

這偌大個藩府,夏洛就怕兩個人,一個是父親,另一個則是王承。王承是少胥的父親,也是藩府的家宰,夏洛喊他承叔。所謂家宰,後戰國相當於藩國的相國,也相當於藩府的管家。景熙時代以來,藩府不再作為處理政務的地方,而另辟一處宅院,稱為官署。家宰也不再處理藩國政務,而純粹成為管家。

藩國的官製不算複雜,主要分三等兩派。三等是指家老、家臣和士三等,兩派是文武兩派。

所謂家老,就是年齡較長威望較高的家臣,多為本族家臣擔任。一般有四位家老,三文一武,文武比例依據不同時期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