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道白色身影閃過,那道還未劈到我身上的劍戟寒光已經被紫蓮用身體生生擋下,我張大著嘴巴一臉緊張地看著他,見到他嘴角有一股血液流下,麵上卻依舊是從容笑著。
白羽麵具男出言諷刺道:“紫蓮仙君舍不得?”
紫蓮麵上笑容愈盛,伸手將唇瓣上沾染的血跡擦拭掉,抬眸冷笑著道:“當然,本君就這麼一個徒兒,也不打算再收第二個徒弟了,你如今拿著本君唯一的徒兒攔在身上為你擋戟,本君當然會舍不得了。”
“但……”話說至此,他手中的長戟又直指揮向了我,不,是揮向了我身後的那個白羽麵具男。寒風凜冽,雪衣隨風鼓動,他厲聲著道“今日,你若敢動手傷她一分動她一毫,它日本君定以昊天戟掃平你妖界各處,用你萬千妖眾的血液來祭奠我徒兒。”
“哦!”身後白羽麵具男聲音調子拖的老長,一手緊緊掐在了我的脖子之上,對紫蓮道:“萬千妖眾與我何幹,我不在乎。自三千多年以前璃兒離開,妖界或是六界對我而言,已經算不得是什麼了。那些不足輕重的妖眾,縱然是用血液去祭奠紫蓮仙君的徒兒,也死不足惜。”
語罷,他身後的翅膀開始撲楞撲楞扇動了,且是愈扇愈快,愈扇愈快,那被紫蓮用昊天戟打落在地麵上的赤色長劍,轉瞬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苦命,見此,我心中哀嚎,今日這以頸抹劍的悲劇下慘,我怕是躲不過了。
眼前昊天戟再次襲來,脖子上的劍狠狠一抖,又往皮肉裏麵陷進去了一分。
大雨瓢潑,雨水不時擊打到人的身上,冷的人身子發麻快要失去了知覺。我腦子裏麵一片空白,口裏隻知道不停念叨著紫蓮的名字,喚著他叫著他,等待著他快點來救我。
身後人冷冷笑道:“我今日來此就沒有想過要空手而歸,既然紫蓮仙君手上沒有月弦琴來與我交換,心裏頭又那麼在乎自家寶貝徒弟的性命,那我也就不為難你了。”
“不為難我們了?”聽到白羽麵具男說的這話,我激動著道:“你這是想要放了我麼?”
“當然。”
他低下頭靠近我的頸旁,下巴輕擱在我的肩上,對著我的脖子輕輕吹了一口熱氣,聲音陰狠著道:“隻要你師父舍得動手毀去他身上一身修為,那我就放了你,反正於我而言,你這個脾氣倔強惹人惱怒的臭丫頭,當真是留著沒有一絲用處。”
“你才沒有用。”
士可殺不可辱,我怒聲對反駁道。
白羽麵具男麵露挑釁:“既然你相信自己有用,那你開口去與你師父說說,讓他自己動手毀掉一身的修為來換你,你看他願意不願意。”
“我不說。”
先不管紫蓮會不會同意,即便他真的會同意,我也不會去要求他這樣做。我舍不得。
“是麼?”白羽麵具男下巴離開了我肩膀,一瞬間又將那劍刃上沾滿了血跡的長劍架到了我的脖子前麵,抬起頭看向紫蓮,道:“紫蓮仙君你呢?你心裏麵難道也和這惱人的丫頭想的一樣,覺得自己門下這唯一的弟子還不如你那一身修為來得重要?”